据称,“2·11”案之所以难破,与作案现场线索少有关:从两名劫匪预谋作案到实施犯罪,仅有短短的3小时,作案快,逃逸快;案发地点位于长江外滩,较为偏僻,尤其到傍晚后行人稀少,没有目击者;案发地尘土飞扬,现场极易被破坏;作案过程中,劫匪一直未进入车内。
“4·2”抢劫超市案发生后,警方考虑到劫匪既然敢在闹市区作案,也就具备在荒郊野外作案的可能性,且“4·2”案与“2·11”案的作案手段极为相似,遂决定对两案并案侦查。
专案组负责人决定,由侦查经验丰富的吴全彬、李良学、李华等3名民警对劫匪进行突审。专案组负责人对审讯作出了细致的谋划,要求审讯人员不得用语言对徐进行任何刺激,不要提及“4·2”劫案中民警毛其信牺牲一事,也不提及徐、陶所劫金银首饰的实际价值。
据徐供称,去年4月,徐刑满释放回来后,无正当职业。陶得知后,便与其套近乎,经常邀他到洪湖城区玩,每次都由陶买单,陶还每天给他十多元的零花钱。徐感激不已,认为他在落难时帮了他,视其为知己。徐对陶说,凡事都听他的调遣,决无二话。
去年年底时,徐艳涵找到陶豆山,陶又请徐吃了几顿饭。有一天,陶突然对徐说,“我也没有钱了,不如去做一笔吧。”徐说,我刚出来,搞不好的。陶说,我和你一起搞,怕什么?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徐就和陶一起来到洪湖城区。在这里,两人遇到了“小徐”(螺山镇无业人员,目前已另案处理)。在城区新堤大市场附近,陶对两徐说,你们在大市场盯着,看到合适的就下手,我一个人去荷花广场做事,搞到钱三人一起分。说完,陶把随身携带的两把砍刀递给二人。随后,陶就离开了。
在大市场附近转悠时,两徐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便尾随其后。跟到丰收渠路段的黑暗处,两徐冲上前,把刀掏了出来,那一男一女吓坏了。两徐抢走他们身上的钱后,撒腿就跑。
两徐跑出很远后,只见陶豆山猛地蹿了出来,对他们说:“干得好!”原来,陶豆山一直在附近盯着两人作案,看两人有无胆量。
一对男女逃过一劫
2月10日下午五六点钟,陶突然给徐艳涵打电话说,我找你有事,你快到花园村来。徐急忙租车赶到花园村。
到了指定地点等到陶豆山后,陶递给徐一支烟并点上火,拍拍徐的肩膀说,“再搞一次。”徐艳涵默默点点头。天黑后,两人开始在长江堤边寻找目标。
当时,有一辆黄色吉普车停在“十八家”(距案发地约100米处),江滩边有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好像在野炊,还有几个小孩在放野火。
两人继续向螺山方向慢走,看到堤内坡下有一男一女在一起悄悄地说着话,看样子很亲热。不过从打扮上看,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便放弃了。
两人又向螺山方向走去。走了一会,陶对徐说,不要再往前走了,等等看吧。两人慢慢踱步,来到江堤边。远远望去,有一辆小车停在江滩。陶把徐一拉说,不要再往前走了。两人便在距车约40米的一蒿草丛中观望。
过了一会,陶对徐说,你就在这里蹲着,我去把在附近的家伙拿来。徐想,陶肯定是拿刀子和棒子去了,但是当陶气喘吁吁地跑到徐的跟前时,他手上拿着的却是一支一米多长的来复枪。
陶休息了一会,又从腰间拔出一把砍刀递给徐说,你拿刀,跟在我后面。就这样,陶徐二人弯着腰悄悄地接近小车。
到了小车跟前,陶猛地直起身来,双手持枪大喊一声:“快砍!”徐便拿出刀,朝小车玻璃猛砍几刀,但没砍破。陶便举起枪托,拼命砸向小车左后侧玻璃。
车内传来一名女子的惊恐的尖叫声,车窗被砸破了,陶抬手朝车内开了一枪,将女子打死。随后,陶将枪口对准女子身旁的男子,威逼他将车钥匙交出来。男子不从,陶就扣动扳机,将他打死。随后,陶将手伸进车内,将男子的钱包拿走。徐紧随其后,一同走上长堤,朝螺山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百余米后,见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便下了长堤。陶拿打火机把钱包里的钱物照了照,说,“只有千把块钱(事后查实1070元——记者注)。”陶掏出400元塞到徐手里说:“我们分手吧。”随后,两人各自回家。
【铁证】
罪恶来复枪射杀经贸局长
洪湖警方昨称,已掌握的证据足以证明:“4·2”抢劫案的两名劫匪,系“2·11”案的作案者。
据介绍,通过对“2·11”和“4·2”两起抢劫杀人案的现场细致勘查以及技术鉴定,证实两案中使用的枪支相同,均是“4·2”案中劫匪留下的那支来复枪。
“4·2”持枪抢劫案告破后,警方随即对两名劫匪的周边关系,以及“2·11”案后他们的生活轨迹展开深入调查,获取相关证据,证实两起案件均为两人所为。
案件卷宗摞起来达1.3米
从2月11日案发,到4月4日两起抢劫杀人案成功告破,洪湖警方艰苦侦查了50多个日日夜夜。昨日,洪湖市公安局副局长何良才谈及破案过程,感慨不已。
“2·11”抢劫杀人案发生后,洪湖市公安局即成立了47人的专案指挥部,参战人员达203人。另外,还从省、荆州市请来20余名刑侦专家会诊案情。
54天里,参战人员先后走访群众1700余人次,调查的卷宗有两个大编织袋,摞起来达1.3米高,会议记录7大本。
陶豆山曾劫烟贩6万余元
有关部门昨日透露:在“4·2”抢劫案中被撞死的劫匪,曾于1995年夏天抢劫6万余元烟款。
据介绍,当年夏季,陶豆山在沙(市)洪(湖)公路螺山镇双龙村路段,拦车抢劫洪湖大市场一商人的6万余元烟款。此案发生后,洪湖警方成立专班,以丁山庙村(陶豆山居住地)为重点展开侦查。
大量摸排后,警方确定陶豆山与同村的余某有重大作案嫌疑。警方随即赶赴广东东莞、深圳等地抓捕,但没有结果。作案后,余某离奇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