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杨明

巴西很远，巴西很近，因为这个国家拥有塞纳；十年很长，十年很短，因为时空无法消融塞纳。1994年5月1日，F1传奇车王艾尔顿·塞纳在圣马力诺大奖赛中车毁人亡；1994年10月26日，我在巴西圣保罗的穆隆比公墓凭吊塞纳。这十年来，每当我回忆起在巴西采访的日子，在塞纳墓前的那一刻总是历历在目，令我永难释怀。

1994年10月，我到巴西采访世界女排锦标赛，小组赛后我与中国女排一道转战至巴西最大的城市圣保罗。一到圣保罗，一个强烈的愿望在不断地驱使着我———去塞纳墓给这位F1车王献上一束鲜花。

10月26日适逢女排休战，这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当天中午，天空中细雨如丝，我叫了辆出租车驶向了英雄的墓地。

得知我是去看塞纳，51岁的司机阿伊比东·何塞非常自豪地说，塞纳是伟大的牎是的，34岁的塞纳，13岁时便首次在圣保罗卡丁车大赛中夺冠，在他的赛车生涯中，他曾41次荣登分站赛冠军宝座。这样的人难道还不算伟大吗？

抵达公墓时，天已放晴。在巨大的公墓丛中，经过雨水冲洗的草地和花丛格外艳丽，何塞带着我很快找到了塞纳的墓地。

这是公墓正中央的最高处，一块平放在地上的墓碑被一大堆鲜花掩映着，墓碑是金黄色的，上面写着塞纳的生辰与卒日，三面巴西国旗环绕在墓的四周。虔诚的何塞伫立在墓前，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口中喃喃地在祈祷。

我则怀着无限敬意向墓碑鞠了三个躬，并献上一束鲜花。望着这块平实无华的墓地，我的心颤抖着：这里就是埋葬着伟大的塞纳的地方？我轻轻地绕着塞纳墓转了三圈，为的是不惊醒墓中人。何塞告诉我，当塞纳第3次荣获一级方程式赛车冠军衣锦还乡时，巴西空军出动了两架喷气式战斗机为他的私人飞机护航，圣保罗街头挤满了等待英雄凯旋的家乡父老。与当时盛况空前的欢庆场面相比，当英雄撒手人寰、遗体在1994年5月5日被运回家乡安葬时，悲痛的圣保罗几乎被泪水“浸湿”……

在塞纳墓前，摆满了世界各地车迷的来信，不能看到英雄再次驰骋人间，他们在向塞纳诉说着心中的哀思，天上人间就这样心心相连。我想，圣保罗人之所以将风驰电掣的塞纳埋在公墓最中央的最高处，就是为了让他的英灵永远眺望着圣保罗。

天上人间，塞纳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