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半妻叫丹丹起来，我说这么早叫她干什么，她说丹丹昨晚说今晨叫她起来读德语。结果丹丹不起来。我说她能起来吗，她从来这个点不起来，除了小学毕业卖报纸那个时候。那时丹丹因此可没少收获夸奖。那是丹丹小学刚毕业，上初中的学校定了，暑假长没事，正赶上一份报纸创刊，给优惠折扣，发动学生拓展市场，高她一级的邻居女孩拉她一起作伴卖报，丹丹感到新奇，正好学会了自行车，来了积极性。报纸早晨5点多提货，她定上表按时起来，上街，同事没少夸她“自立能力强”。到后来脸晒黑了，也累了，劲头就没开始那么大了，在我的鼓励下，坚持到最后。以后再提这事她就不干了，眼下高考完了，让她到她姨的快餐店打工都不去。

晚上跟她娘俩说北大医学部一名大二女生跳楼自杀的新闻，妻的反应是“恋爱恋的”，丹丹马上认为是“学习压力大”。她说，博士姐姐说学医很累，许多人神经衰弱，考试时有的申请两门缓考。看来丹丹想学医是有充分准备的，这样的事她也咨询到了，难怪她能马上作出以上解读，具体是不是另说，但这种现象不少。2003年7月18日

阴雨，预报28度，真有春城昆明的味道。

中午打饭碰上丹丹幼儿园时伙伴的母亲，她问丹丹怎么样，听说上7年，来了一句：“女孩子上那么多学干什么。”中午跟她娘俩说了，妻好像也听过这样的话。我说早有说法：女孩子“学得好不如嫁得好。”丹丹说：“是呀，可人家专科毕业比你没少挣钱吧？”那人的孩子明年考试，我对那人说明年看你的了。她说“让她自己发展，不管那么多”。下午开会遇到当副处长的同事，也关心丹丹的情况，说自己的孩子操心还早。我说不早，人家保送上北大的学生的父亲说，小时候他有意识让孩子倒着打滑梯，锻炼胆量，还请家教。同事听了好像很惊讶，“那得花多少精力呀！”

是呀，不出汗水，哪有收获呀！

下午5点，妻打来电话：“通知书收到了，上面写着9月5日、6日报到，7日上课，银行卡都寄来了，准备钱吧，中国银行的，电汇方式，50元手续费那种，你到中银大厦问问，噢，5点了，等明天再说。”

下班回家后提议丹丹捧着录取通知书照相留念，“到后阳台，正好太阳在西北面，光线足”。丹丹说到楼下，妻说要是北大嘛下去。我说北大录也没必要下去，让人说你“自认为了不起”。我一开始就是低调的，6月24日早晨坐班车，我心里喜悦嘴上也没先说。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喜形于色只能在家里，在自己高兴的时候也要注意顾及别人的感受。比方领居的女儿也考，估计肯定考不过丹丹。因此，24日早晨就提醒丹丹到学校拿分数单时说话要注意，“不要不知道自己的大小”。

晚饭将中午买的牛肉、刀鱼两个剩菜热了一下，妻又拌了黄瓜等，凑了4个菜，简单地庆贺了一下。妻说收通知书的过程很有意思：邮局来送通知书的时候找不到她，正拿着户口本准备去银行给丹丹办教育储蓄，走到大门口邮车正掉头准备离去，门卫告诉邮递员他要找的收件人就是她。邮递员说需要准考证，妻说准考证不在她手里，户口本行吗。说行，一对丹丹的身份证号码正是。我问：“打电话你不在家，门卫代收不行吗？”妻说人家要求考生自己收，别人不给。真是无巧不成书，还有这事。估计门卫给家里打电话时，妻正下楼，到门口碰上了，如错开一步，今天就收不着了。（全文完）

明日起连载：《省委行动》，冉曙光著，重庆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