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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祥参劾张之洞 刘坤一清洗不白怨


(2004-12-16 21:15:38)

    张之洞在湖北办那么多工厂。上有压力,下有阻力。真是历大险,犯大难。最折磨他的是要做这大的事业,又没有经费。于是一二十年间,年年月月为筹款而寝食难安。

    当时,朝廷不给经费,而工厂、矿山又不能停。张之洞“焦灼万端”。只得到处罗掘,连湖南湖北两省应缴修关东铁路的10两款子也扣留下来垫支,建枪炮厂、布局的经费也拿来挪用,湖北的地丁银、厘金、盐厘、旗兵饷、海防饷等也能借就借,拆东墙补西墙,10个罐子8个盖,总是有缺口,难以为为继。

    这时骂他的也有,贬他的也有,告他的也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值得称道的是困绌及此,尚不屈服。为了湖北、武汉的兴盛,真有点泰山压顶不弯腰。作为一个封建朝庭的官员,这种官风是很了不起的。但张之洞做事也是不拘小节的,没有顾及影响。当时张之洞有事,常找机要文案赵风昌秘商,因而招致物议。有人作了一副对联“两湖总督张之洞,一品夫人赵风昌”,并贴在墙上、刊之报章,弄得沸沸扬扬,传及朝野。据说,此事引起大理寺卿徐致祥注意,并广事收集资料,全面抨击张之洞的政风和人品、才能。光绪十九年徐致祥具疏参劾:“统观该督生平,谋国似忠,任意似勇,秉性似刚,运筹似远,实则志大而言夸,力小而任重,色厉而内荏,有初而鲜终。徒博虚名,议论之妙,无有过于张之洞者。作事之乖,设心之巧,亦无有过于张之洞者。此人外不宜于封疆,内不宜于政务,惟衡文校艺,谈经徴典,是其所长。昨岁该督祝李鸿章寿文,极意谀颂,末有自述语云:‘度德量力,地小不足以回旋。’夫以两湖幅员之广,毕力经营,犹恐不足,而顾嫌其地小,夷然不屑为耶?何其狂诞谬妄若此之甚也?还说让张继续干下去,“恐滋祸乱”。说“楚北在京人士……尤痛恨该督被皇太后、皇上如此宠遇,而逞臆妄行……”。这一段话,对张之洞的批评也许太苛刻,有人又向朝廷参他“辜恩负职”。参款是“张之洞自移督湖广以来,议办炼铁,并开煤铁各矿,乞留巨款,轻信人言,浪掷正供。又复多方搜索,设电杆,毁通桥,几酿巨患。……”参折上达,朝廷令两江总督刘坤一查实具奏。

    刘坤一把张之洞开煤、采铁、购机、造厂、修路、用人诸端的艰苦情形调查清楚后,觉得没什么问题。而所用之款皆遵部议,款款有着;但当款项用无可用之时,只得在省内各款借挪暂用。所以,刘坤一的结论是:“似尚无浪掷情事”。

    “设电杆、毁通桥、几酿巨患”一切,是张之洞于1890年架设湖北省汉口到襄阳,湖北沙市经澧州、益阳、长沙至湘潭的电线时,湖南澧州乡民“因事非经见,不便于民,”竟“集多人,将电杆一律焚毁”,经地方官弹压,议结完案。又,武昌望山门外向有木桥一座,桥孔多而且窄,之洞见之有阻轮船往来,即令拆除,议设铁桥,以利交通。而当地人以为动木桥设铁桥,有碍地方风水,群起反对,之洞只好如旧修整,民情始安。

    刘坤一上奏说:“该督臣系怀时局,力任其难,将以炼钢开生财之源,保自有之利,造端闳远,用款诚不免稍多。然揆其本心,实为图富强、规远大起见;果能办有成效,洵足资利用而塞漏卮。现在铁路一应事宜,规制虽未大备,而始基既立,实未可废于半途。该督臣谋国公忠,励精图治,上思朝廷依畀之重,下念同朝贵望之殷,必能张弛合宜,始终其事”。

    张来湖北的几年,花了大钱而很难立见实效。所以自兴路、办矿、修厂以来,朝野内外,风言冷语,“物议腾浮”,乃至直疏弹劾。这次遭参,经刘坤一的查实复奏,对他来说实在是一大好事:艰困的情境被揭晓了、是非曲直清楚了。刘坤一以封疆大员和调查人的身份,为张之洞洗清了不白之冤,这对张之洞是一个不小的安慰,也为以后进一步请款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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