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二奶村调查》(7)

(2004-12-01 07:11:30)

在我输了300多元后,阿婷就吵着要替我扳本。当输钱快达900元时,她将我轰下台,自己杀向前去。我牢记她男人的嘱托,央求阿婷不要打牌,照顾肚里的孩子要紧。谁知她气红了眼,立志要将我的损失夺回来。我也不敢走远,就在厨房里跟小五子聊天。

小五子生得五官周正,就是有点瘦,有点黑。他今年27岁,老婆24岁,两口子都是湖南益阳人。两人在家乡开了一个家庭用品装饰店,专做棉被生意。生意倒闭后,就举家搬到深圳来,投靠在村里暂住的两个妹妹家里。两个妹妹已是老住户了,大妹嫁给一位香港人,生了一个儿子。二妹也嫁了一个香港人,但没有生孩子。两年前,两个妹妹帮哥嫂开了这间地下麻将馆。据小五子介绍,每月房租1300元,抽水则可赚三四千元。不准大赌,也不让小赌,规定的行价是自摸每人20元,放炮10元。每桌前四把开和时,赢家每次拿出10元,凑够40元给小五子抽水。每日正午1时开桌,超过午夜12时则重新抽水一次,每桌抽水金额不超过40元。

“公安会来抓赌吗?”我装出害怕的样子。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叫我放心。

对于被男人包养的女人而言,消磨时光是很难做的功课。最能打发寂寞,也最能让她们的男人放心的娱乐,只有打牌。

厨房中的水开了,小五子拎着水壶给女孩子们桌上的一次性水杯一一加满水。我踱到靠南边的房子中,观看这一台的动静。

“放炮,铁定放炮啦!”一位短发女子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不时散发出一种魅力,话音中有一种不经意的磁性。

“放你个大头鬼,再放的话,今晚,迟早得挂!”另一位长发杏眼美女媚笑起来。

我听不太懂她们说的“挂”的含意,但有一点,我听懂了,她们似乎是我的江西老乡。我问两位靓女是不是江西人,这下轮到她们惊愕起来,她们同声说道:“你—是—江西—妹?”

我点点头,想不到,千里之外竟有两个同乡。更巧的是,她们都是江西樟树市人,而我奶奶家,就住在樟树市大码头的下篮桥。

她们不相信我是她们的同乡。我只得调用记忆中久远的乡音来救急,我说:“我叫阿敏,你们肯定知道,樟树话中,一点点就叫一毛毛子,上街玩就叫上街黑一黑。”

“哎呀,真的呀,你真的会说一点点,真的是我们老乡哩!”短发妹的眼睛亮起来,她说,“不打了,算钱,反正我也输得精光了。老乡,上我家坐坐!”

想不到今天竟然是以赌会友。走到客厅那一桌找阿婷,她固执地说还要坚持打下去,我只得提前跟她道别。牌场上的规则是,只要输家叫停就可以结束战斗。

短发妹叫阿春,她的家在51栋3楼。这是一个非常闪亮、对亲友十分关照的南方女子。花1300元租来的两房一厅住满了人。阿春和一个星期来两次的男友住在主人房里,剩下的地盘全叫前来找工或正在打工的哥哥、妹妹、两个表弟所占据。阿春很好客,临近春节,她的客厅堆满了盐水花生和瓜子,还有一盒英国拖肥糖。她哥很老实地在阳台上修理一堆莫名其妙的电器。阿春妹妹抢了电视遥控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惹得两个表弟上前争夺鬼叫,吵翻了天。长发妹随后进来,她叫阿波,双手插在衣袋里,很适意的样子。阿春说,阿波过几天要去福建做事,她被男友抛弃,已将房中所有东西卖光,将去福建投靠做工的表姐。

明日请看:二奶们的打扮一般构成两个极端:时髦与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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