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行

【编者的话】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原湖北日报社党委书记、社长雷行应本刊之约写了这篇纪念文章。作者系抗战时期我党创办的《晋察冀日报》战地记者。文章以亲身经历，生动地再现了当年在晋察冀边区敌后抗日根据地，党的新闻工作者拿起笔作刀枪，与抗日军民同仇敌忾、不怕牺牲的英勇精神。这份宝贵的史料值得我们珍藏，前辈的革命精神更值得我们发扬光大。

抗战开始，为了宣传党的主张，动员人民进行抗日战争，《晋察冀日报》诞生了。一批共产党员、爱国知识分子成了它的编辑记者。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在纪念这一伟大胜利时，在晋察冀边区敌后抗日根据地那些难忘的新闻工作岁月，又浮现脑海。

敌后抗日战场上的战地记者 晋察冀日报记者，来自五湖四海，都是爱国的热血青年。他们有的《抗敌报》（晋察冀日报的前身）刚出版，就参加了报社工作。有的从全国各地冲过国民党的封锁，经过延安，辗转前来报社。仓夷是新加坡华侨，为祖国的救亡图存，远涉重洋。还有田间，邓康，陈肇，孙犁，他们中有的过去没有学过新闻学，为了抗日救国，毅然拿起笔作刀枪，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当记者中学习记者工作，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阴谋罪行，宣扬抗日军民同仇敌忾抗击日寇的英雄事迹，宣传共产党、八路军和抗日民主政府的主张，鼓舞军民奋勇杀敌，争取胜利，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有的记者在抗日战争中壮烈牺牲了，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将永远载入新闻工作的史册。

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晋察冀日报记者会投手榴弹，会打枪。还学会了隐蔽自己，侦察地形敌情。到一个地方，先了解附近敌人的情况，敌人可能从那里来袭击，我们从那里撤走。也要学会做宣传，动员群众参加抗战的工作。当时游击区流行一个顺口溜：“蛇的脑袋八哥嘴，母猪肚子兔子腿”。说八路军、抗日干部、游击队员“会钻”，善于深入游击区敌占区，寻找时机打击敌人，开展抗日工作；“会说”，善于做宣传动员工作，那里有群众，就想尽办法去做工作；抗日干部、八路军、游击队缺少肉食，平时吃不饱，有条件时吃的多；进行游击战要走得快、跑得快。这个顺口溜道出了当年抗日干部、八路军、游击队艰苦抗战的真实情况，也是晋察冀日报记者的真实写照。记者不怕牺牲，深入游击区敌占区，和八路军游击队地方干部人民群众一起战斗，开展抗日工作。记者腰挎两颗手榴弹，外出采访，身穿八路军军装或老百姓服装，一般老百姓不知道是记者，认为是八路军。抗战时期只有学会游击战，才能够在敌后当战地记者。

记者，特派记者，特约记者 晋察冀日报记者除了少数专门在外采访的以外，平时都兼做其他工作。报社初创时期，除社长邓拓以外，只有编辑陈春森、阎恒午二人，兼任记者。以后报社人多了，编辑和领导干部也经常参加采访。1939年5月，晋察冀通讯社成立，它的记者采写的稿件供给晋察冀日报采用。1940年5月，晋察冀通讯社与晋察冀日报合并成立报社通讯部，领导记者工作。1942年，根据中共中央晋察冀分局决定，报社在各地委设特派记者，丁原、沈重、田雨、陆灏和我等成为派驻各地委的特派记者，县委设特约记者。受报社和地县委双重领导，他们既是报社的记者，又是地县委的通讯干事，业务受报社指导，党的组织关系在地县委。他们除自己采访写作外，兼做组织指导通讯员的工作，加强全党办报，群众参加办报。以后，根据形势发展需要，增设区党委。区党委也办报纸，报社也设通讯部。它的记者也兼晋察冀日报记者，又是新华社晋察冀分社和各区支社的记者。他们互相帮助，团结战斗。

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的精神 晋察冀边区是敌后抗日根据地 ，由于敌人疯狂“扫荡”烧杀抢掠，群众生活非常困难，敌人对边区进行封锁，根据地物资严重缺乏，食盐等生活必需品都很难买到。记者在根据地采访，穿着土布做的八路军军装，背上被包，脚上穿着边区妇女做的军鞋。肩上斜挎白土布挎包。里面装着两颗手榴弹，放着墨水瓶和蘸水笔，挎包两边的背带上挂着毛巾和搪瓷碗。

因为老百姓都缺被少衣，记者只有自己带被包，晚上睡觉才有被子盖。到游击区敌占区不背被包，只能穿一身衣服，和衣而卧。背着被包平时一天要走数十里路，遇到敌人袭击“扫荡”走的更远。陈肇、王炜到一分区采访，遇到敌人进攻，连续走了100多里。在根据地游击区采访都是吃派饭。到了村里，请村干部派饭，老乡吃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在老乡家里吃完饭后，把边区政府印发的粮票交给老乡，他们顶缴公粮。写稿的墨水是把紫色颜料放到玻璃瓶里用水泡制的，蘸水笔是用钢笔尖捆在木棍上做成的。写稿用的纸，是粉连纸，又薄又脆，只有一面光。有时连这种纸都没有，只得用黄毛边纸，麻纸。没有住处，我们就住在老乡家的牛棚里，铺上干草当铺垫，打开被包，躺在草垫上睡觉。没有衣服替换，不能洗澡，长满了虱子。在游击区敌占区采访，随时防备敌人袭击，常常很多天不脱衣服，长的虱子更多。一有空就捉虱子，有时脱下衣服在火上烤，虱子掉到火里噼叭乱响。情况允许，用锅烧开热水，脱下衣服放在锅里烫虱子。

缺少桌椅板凳，坐在被包或石头上，找块木板放在腿上写稿。敌人封锁，没有煤油，豆油蓖蔴籽油也缺乏，为了节省灯油，都在白天写稿。当时是供给制，每人每月发1元边区银行的钞票，买牙刷牙粉等生活必需品。

人们常说一手拿笔一手拿枪，其实，当时的晋察冀日报记者除了个别人有枪外，一般都没有枪，只有两颗手榴弹，遇到敌人，一颗投向敌人，自己乘机逃脱，如果逃不脱，就拉响另一颗与敌人同归于尽。陈辉就是这样与敌人同归于尽，壮烈牺牲的。张帆听到邓拓要他穿过“无人区”到五台县北部了解情况，进行采访。腰揣两颗手榴弹，挎包装上几个山药蛋（土豆），找了一个老乡当向导就出发了。他们天黑后从敌人的炮楼旁穿过，找到了县里的干部，了解游击区敌占区的情况，向干部群众进行采访。田间在游击区采访，夜里找不到住处，找到一个“掌鞋”的人家里，又累又困，躺下就睡着了。怕敌人来袭，天不亮，听到有响动，他马上钻山沟跑了。后来知道，这个掌鞋的是敌人的探子、汉奸。

1940年，我到平型关西面的繁峙县北山采访，跟着八路军两个侦察员到敌人据点附近了解情况，天黑后住到山坡上一老乡家里。我们都穿着衣服睡觉。天快亮时，听到狗叫，探头一看，村头的山坡上敌人已站了岗，头上的钢盔被晨曦照得发光。两个侦察员见敌人占了山头，急忙向山下奔跑。敌人发现了他们，开枪追击他们。我不熟悉情况，掀开后窗跳进山沟里，向头天晚上来的方向，顺山沟向山上爬。在山沟里时，敌人没有发现我。当我爬出山沟，到了山顶，我拼命跑。敌人发现了我，对着我射击。因隔着山沟，敌人距我较远，子弹噗噗响打在我身边，掀起一股股尘土。跑过山头就向部队的连部走去，才安全了。

1941年，我到平（北京）西采访，听说冀中十分区八路军英勇善战，近距离向敌人冲锋肉搏。肖克将军的秘书罗立斌告诉我，要派一个连到冀中押运布匹回来做军衣。我随这个连前往十分区。冀中十分区是大平原，处于北平（京）、天津、保定三角地带中间，是插入敌人心腹的利剑，对敌人威胁很大，敌人頻繁扫荡清剿。我到时，敌人实施“治安强化”，企图彻底消灭八路军、游击队、地方干部，十分区形势非常艰苦严峻。我随分区司令部行动。开始，每天下午转移行军一次，后来，下午和晚上后半夜都须行军转移。我患了疟疾，行走困难，部队请老乡用门板绑成担架，叫我坐担架转移。一次，与敌人遭遇，敌人用机枪步枪射击我们，我只得跟着部队跑步转移。

到了6月初，敌人调集重兵实行“铁壁合围”，梳篦战术，企图一举消灭十分区的抗日力量。半夜，敌人就向霸县西部，大清河以东逐村密集打炮，使我军不得休息。在据点上空升起氢气球（下面用绳子固定在地上），敌人坐在氢气球下的筐篮里用望远镜指挥。分区司令部见敌情严重，决定以连为单位突围。我随司令部突围，司令部给我一支手枪。开始想穿过封锁沟突围。封锁沟太深难以通过。不得已，等到天黑后从敌人据点里冲过去向南面的雄县转移。敌人用机枪大炮轰击拦截我们。半夜下起倾盆大雨，麦田和路上雨水横流。一天没有吃饭，在大雨中站着，等部队派人到附近买吃的东西回来。买来一些食品，分给我一个烧饼充饥。走到大清河堤，怕对岸敌人有防备，向南转，突然命令向西渡过大清河。大雨使河水猛涨，我会游泳，与部队一起过了河。正想休息，敌人追来，我们向西撤，准备进入白洋淀。不料，敌人已在白洋淀北面部署了重兵，保定徐水的敌人也从西边包围过来。我们的部队同敌人在白洋淀北面，容城南面的平原上展开了激战。敌众我寡，敌人炮火猛烈，我军伤亡很大，打到下午5点多钟，敌人包围上来，我们分散突围。我跟着司令部干部刘定一和姓郑的班长突围，半夜走到白洋淀西北部大苇荡里的马村，才找到司令部的人，这里是突围前规定的集合地点。我军伤亡很大，休息两天就越过京汉铁路到冀西根据地休整。

晋察冀日报记者怀着对敌人的仇恨，出生入死，不怕苦，不怕死，艰苦卓绝地进行采访报道工作，唤起民众团结抗日。优秀记者戴烨、雷烨、仓夷、顾宁，陈辉等壮烈地牺牲在抗日战场上，我们永远怀念他们。

与军民一起共患难同战斗 晋察冀边区是敌后抗日根据地。敌人对根据地不断“扫荡”“清剿”，实行“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人民生活非常困难。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八路军、抗日干部和人民群众生死与共。

人民群众爱护抗日记者。我们穿的是边区妇女做的军鞋，这种鞋特别结实耐磨，和皮鞋差不多。在雁北，老乡们春天青黄不接，缺少粮食，我们也和老乡们一样吃用树叶掺很少玉米糁做的饭，我们给老乡粮票，他们可以用粮票找村干部换粮食。老乡们家中没有被褥，炕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冬天，老乡们用火把炕烧热，让我们睡在炕上。在游击区敌占区，我们睡觉休息，当地民兵老乡替我们站岗放哨，一有敌情就领我们撤走。在根据地游击区，平时有儿童站岗放哨，战时由民兵站岗放哨，向他们问路，打听前面的情况，然后往前走。有时，当地干部专门请老乡给我们领路，直接领我们到采访的目的地，找到采访对象。抗日战争时期，我们的衣食住行离不开人民群众，我们的生命安全也离不开人民群众。我们和人民群众同生死，共患难。

抗日战争时期，环境艰苦复杂，情况瞬息万变，记者需要靠当地干部了解情况，如日军伪军在哪里设了据点，敌人的活动规律，当地有没有通敌的汉奸。除了依靠他们了解情况，还须依靠他们保护记者，通过他们住在可靠的老乡家里。地方干部一般都有枪。县级干部一般和县武装大队的战士一起活动，区干部常和民兵区小队一起活动。村干部带民兵活动。跟着他们，可以随时了解情况，找到采访对象或知情人，深入进行采访。敌人有什么活动，及时了解，一有情况，敌人来袭，跟着他们一起战斗，转移。

八路军地方武装是抗日战争的主要力量。他们英勇善战，打击敌人，保卫抗日根据地，保卫人民生命财产，是地方干部和记者的重要依靠。他们抗战的英雄事迹是记者采访报道的主要内容，是记者采访的主要对象。记者经常随军采访，报道他们同敌人英勇战斗的事迹。

宣传抗日军民的英雄事迹 抗日军民满怀对敌人的仇恨，开展了英勇壮烈的战斗，宣传他们可歌可泣的事迹，鼓舞抗日军民的斗志，是记者的首要职责。记者以满腔热情宣传抗日英雄的感人事迹。由于记者与人民群众八路军游击队地方干部共患难，同战斗，一起工作，了解他们的战斗生产，生活，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思想感情，为记者写好报道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丰富的内容。

张帆写的《血战羊观》，记述八路军一个连在连长指导员带领下，在一个村里浴血奋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胜利突围的事迹。1941年，敌人“扫荡”狼牙山，为了掩护部队和老百姓转移出敌人的包围圈，八路军班长马宝玉、副班长葛振林和战士胡德林、胡福才、宋学义担任掩护任务。沿途阻击敌人，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打死100多个敌人，子弹手榴弹打尽，宁死不屈，在狼牙山棋盘坨跳下悬崖。马宝玉、胡德林、胡福才壮烈牺牲，葛振林、宋学义挂在树上得以幸存。沈重随军采访，立即写了《狼牙山五壮士》，记述他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壮烈事迹，使狼牙山五壮士的崇高爱国精神广为传扬，激励人们同敌人进行殊死战斗。仓夷报道的李勇率领民兵大摆地雷阵，鼓舞边区民兵广泛开展地雷战，他写的《纪念连》，真实生动地记述了冀中八路军一个连与当地民兵密切配合、进行村落战地道战、轮番作战奷灭大量敌人的事迹，他们顽强的战斗精神，成为1942年冀中反“扫荡”战斗的代表，被誉为“纪念连”。辛夷和周游写的《伪“治安军”的复灭》，丁原写的《攻克察南重镇－－矾山堡》等，报道了八路军游击队对敌作战的英雄事迹。秋浦报道了《雁北英雄李三妈》。孙犁和曼晴记述了子弟兵在灵寿县陈庄一带对敌作战的事迹。

1940年，八路军对日军进行震惊中外的“百团大战“，田间、丁原、林采，夏风、沈重、张帆、王炜、辛夷等奔赴前线，参加“百团大战“的报道，充分反映了八路军歼灭日寇的胜利和英雄气概，鼓舞了全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信心。田间深入正太铁路沿线，连续写了《十六团》等7篇通讯。仓夷等报道的地雷战、地道战、麻雀战、雁翎队，林漫报道的盂县民兵在峡谷山上设的天雷阵，显示了抗日军民的英勇机智创造精神。田雨写的《滹沱河上人民的怒吼》，陈肇写的《安国民兵英雄刘通》等，翻开《晋察冀日报》可以看到记者通讯员不断发表的抗日英雄的动人事迹，边区军民抗日战斗胜利的消息。这些战斗胜利和英雄人物鼓舞人们的战斗精神，争取更多更大的胜利。

揭露敌人的残暴罪行 日本侵略军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犯下了惨绝人寰的滔天罪行，激起我国人民的无比愤恨，同仇敌忾抗击日寇。记者怀着满腔仇恨揭露敌人的罪行和阴谋，激发人们的战斗意志和决心，齐心协力同敌人战斗。八路军前线记者团记者，晋察冀日报特约记者雷烨报道了《冀东潘家峪大惨案》，敌人杀死我同胞1200多人的罪行。沈重、仓夷报道了阜平县《平阳大惨案》，敌人残杀我同胞1000多人的罪行，雷行写了《血海深仇牙山》，揭露敌人在狼牙山残杀我同胞的罪行。戴烨等报道敌人实行细菌战，盂县人民成群死亡。1939年，贺龙将军指挥八路军在冀中齐会等地接连打胜仗消灭敌人，敌人气急败坏施放毒气，贺龙将军中毒负伤，官兵70余人伤亡。林采、朱汉等揭露敌人实行集家并村，制造“无人区”，日寇残杀我同胞，抢掠财物，抓走我同胞当劳工，“慰安妇”，在浑源县等地强迫农民种罂粟，毒害我同胞，罪恶累累，记者和通讯员据实作了报道。敌人的这些滔天罪行记录在《晋察冀日报》上，是历史的见证。日本右翼反动势力妄图否认侵略中国的战争罪行，我们要提高警惕。

宣传党的抗日政策，边区建设成就 晋察冀党政军民联系实际执行党中央的抗日救国的路线政策，建设了模范抗日根据地。记者报道边区军民执行党的抗日救国政策，动员军民团结抗日。施行减租减息，人民参军拥军，军民并肩战斗抗击日寇，战斗生产相结合，民主选举，抗日统一战线等，边区各项建设事业取得令人赞佩的成就。记者也作了不少报道。

真实的群众内容 记者认真按照邓拓关于“真实的群众内容才是我们通讯的唯一生命”的指导思想进行采访报道。记者深入群众，到战斗中，到现场了解情况，深入调查研究，务求报道内容真实。他们天天和战士群众在一起战斗生活，了解战士，基层干部和农民的思想感情，记者的报道，真实生动地反映了八路军游击队地方干部广大群众的战斗、生产、生活的事迹，揭露敌人残害我同胞的罪行。

前线记者团 抗战中报社记者兼任新华社记者，他们的报道由报社通讯部的同志编发新华总社。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接着，毛泽东主席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的声明，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朱德总司令接连发布命令，命令八路军、新四军各路大军向敌占城市进军，接受日军投降。新华社指示各地设立前线记者团，随军采访报道我军接管敌占城市。记者分别组成了北平（京），天津，张家口等前线记者团。蒋介石为了打内战，下令日军不得向解放军投降，只能由国民党军队受降。准备进北平（京）天津等地的随军记者未能进城，张帆化装进入天津采访。冀察前线我军解放了张家口。记者团随军进城，我和王任德、林明负责接管敌伪广播电台，筹建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王炜负责接管敌伪报社，筹备出版《张垣日报》。当时，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的电波发射功率是解放区最大的，接管后即根据党中央指示转播延安新华广播电台的节目，使党中央的声音，解放军的胜利消息，传遍全国，传遍世界，振奋人心。

回顾60年前的战地记者生涯，《晋察冀日报》记者竭尽全力投入全民抗战的伟大事业，无愧于党和人民的期望，无愧于抗战的历史使命，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深切地怀念那些为抗战胜利献出了宝贵生命的烈士们。

（编辑：吴三敏）#1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