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
清晨,悠悠的风吹过,是出游的好机会,我们来到碧水荡漾的东湖边,尚早,天还微微半闭朦胧的双眼,俏皮的湖水掩饰不住孩子般的心随风一阵阵小跑起来,哗哗的响,仿佛和着节奏在对我们唱:“小小湖水我不来,上江跑到下江来;上江吃的是灵芝草,下江吃的是苦青苔,不为朋友我不来……”
我们蹲在岸边,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望着茫茫的水面,连日来的疲劳与积郁没有了,顿时豁然开朗,经过自然的洗刷,回归最始的本源,人才能获得最大的满足吧。远处,自然的石头门,似城墙,门楼高高耸立着,郁郁的林木,层层叠叠,如翡翠,大家正在从不同的角度抓拍景色,我们笑着,说着,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咿咿呀呀的斜摇出一艘木船,船主是位婆婆,估计是赶早儿,望那晃悠悠的船我头发晕,婆婆不怕么?婆婆爽朗的笑着,那怕什么,都三十年多年了。婆婆笑着问,你们要船么?
三十年的驾龄,对于我这个怕水的孩子是多么有安全感,我说就您了,我放心些,就上您这贼船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婆婆哭笑不得。上船后,朋友们兴致勃勃的赏风赏景赏着我,因为我紧紧的抓着篷杆大气也不敢出,虽然被怡人的湖光山色包围着,有种上花轿般的喜悦。他们故意来回换着座位,晃的船几乎和他们笑翻的声音一样,贼贼的,坏坏的,我只能咬着牙恨恨道,上岸了,你们有的瞧。婆婆微笑着鼓励我,别怕,翻不了的,我这不也好好的在这吗?我含着激动的泪花,连连点头说,婆婆您真好,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美女……
婆婆年轻时嫁了过来,水乡的女儿,为了自己的儿女们重新捡起旧业,却没想到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从那微黑的面部,丝丝的皱纹里透出回忆的表情,依稀可以看到那美丽的水乡,我能想象如诗中描绘的那可爱的家。
“屋是小岛
浪中摇;
人是小岛
河上漂。
篙挨篙
桥接桥;
鱼网给桥栏
穿上黑纱袍。
夜半起大潮,站在门口捞一瓢;
一半是星星,一半是鱼苗。”
婆婆念叨着,“摇啊摇,摇啊摇,拿着桨儿去摇船,船儿飘,桨儿摇,船儿是我可爱的家……”,我们鼓着掌高声喊着婆婆来一段,来一段,许是我们的热情感染了婆婆,婆婆轻声哼起来,“风吹(那个)雨打呀,枝节呀长,踏过(那个)深山呀,撑船呀远,大地改新装,姊妹共守望共守望……”
一方水一方人,如今儿女已成家立业,只不过婆婆闲不下来,上几辈勤劳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虚度光阴的,虽然在船舱后面看到一个朴素的小缸子,那是婆婆的中餐,但是婆婆很满足。婆婆告诉我们,她每天早8点左右上班,下午5-6点下班,随行的几个朋友笑言道,婆婆还是公务员级别,有公派旅游有的赚还有按时上下班。而他们个个忙昏了头。或许这就是生活。
忽然婆婆一转身,拈起一个小铁勾将湖面一个塑料瓶勾进了船舱,婆婆歉意的说,前面还有一个,我去捞起来…你们稍微等等好吗,等下我带你们多转转…”我能感到大家心里微微一震。或许这也是生活。我松开手站起来大声喊着:婆婆,那边那边,婆婆,这边这边还有……大家开心的笑起来。摇啊摇,摇出了心里的船,摇出了生活的船。
九点初升的日头,光辉施在每个人的脸上,金色的,温暖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