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网消息(农村新报)
倾诉人:文容 女 19岁
十堰农民
采写:胡琼瑶
方式:电话倾诉
时间:2006年6月9日
当服务员,认识了他
我从小家境贫穷,没读过什么书,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武汉是我的第一站,黄良是我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认识的。
记得当时,老板是个泼辣的女人,每天骂完她丈夫,再来骂我们服务员“懒得要死”。我每天洗碗摘菜端盘子,一天没有坐下的时间。
服务员都是一群小丫头,客人来吃饭,有时还有恣意的调笑和欺辱。任客人怎么开玩笑,怎么做小动作,我们都不能吭声。老板说客人是上帝。
黄良就在那群男人里。我进包房给他们端菜,他们起哄,要我陪他们喝酒,我只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就转身离开。口哨声在身后尖锐地响起。“老板,你这里是什么服务员?要她陪我们坐一下都不干!”老板娘瞪了我一眼,推开包房的门满脸堆笑。“我这就要她来!”
我推开包房的门,又是一阵低俗的起哄。我心里充满鄙夷。一个声音招呼着,“来来来,过来坐。”我走过去,坐在他拉开的椅子上。还是那个声音,他拿来一杯橙汁递到我手里,说:“来,我敬你一杯!”我抬头看到那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就是大我20岁的黄良。
他像父亲一样照顾我
那年我16岁。不久,我爸患重病死了,家里的劳动力垮了,我只有更拼命地干活,来赚钱养家,因此,在餐馆里,我更加勤快了。
黄良是我们餐馆的常客,他们老是定点在那个包房。一次,他们又来了,其他男人都在打麻将,只有黄良没有,我在一旁负责给他们倒茶水。他要我放碟他听,然后他要我也坐。我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他问我,家在哪里,今年几岁,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打工。我一一作答。他又问,你怎么总是不笑呢?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是服务员,不能不笑。我扯了扯嘴角,想以笑回答,却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哭着说,我爸去世了……
他在我的哭声里愣住了。他说,真的吗?可怜。我哭得更凶。他坐得远远地安慰我,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想开些。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想黄良是有些喜欢我的。每次结账,他都会把余下的零钱递给我,开始我是不要的,见他看我的目光里有怜爱,像父亲对一个孩子的心疼。我就接了。
后来黄良问我想不想换个地方做事,环境比这里好。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其实并不熟悉的男人。
我壮起胆子跟老板娘说辞职的事,要她把当月的工资给我。临出门时,她说,小心被人家骗了。我的心抖了一下,还是走了。
黄良给我介绍了另一家餐厅,只是这家餐厅生意更好。我们每天六点钟就得起床,一直忙到晚上九、十点钟。冲完凉,没有力气洗衣服,没有力气更多的想法,倒头就睡着了。
每次黄良去吃饭,再累,我的心都是快乐的。
我拿自己感谢他
我喜欢与黄良分享我的快乐。他来吃饭,我高兴地告诉他,我发工资了。他问,发了多少?“四百!”他嘱咐我去银行把钱存起来,我说那我平时要用钱。黄良说,“你要用钱,我再给你。”
我渐渐喜欢有黄良在身边的日子,渐渐喜欢他给我的那些小照顾。他并不给我很多钱,给我两百元,问我够不够。我说够了。那一刻,他就像我的亲人。
餐厅生意太好,我累得直不起腰。十七岁是个贪睡的年龄,冬天每天凌晨起床,这成了我的酷刑。手泡在水里洗菜,冷水像针,根根扎在我的手背手心。
我告诉黄良,我不想做了。黄良看着我冻坏的双手,说好吧。第二天,他为我租了房子。给我钱,让我去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窝,我的快乐无比。
我从此再也不用起早床,再也不用从早忙到晚,再也不用谨小慎微,看老板脸色。我自由地呆在家里,看书睡觉,过神仙一般的日子。黄良每天下午都会过来坐坐,仅仅是坐坐而已。我们都有点心照不宣。只是,有时聊得开心了,他会伸过手来,拉我到他怀里。
黄良每天早上很忙。下午六点钟要准点回家。这是他给自己的规定,也是他多年的习惯。
一天下午,外面很热,黄良来了,我正躺在床上看书,黄良坐在床头跟我说话,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睛盯着我胸部,我低头一看,羞红了脸,原来睡衣不知什么时候滑下去了,洁白的胸部已经露出了一半,黄良突然把脸凑上来,疯狂地亲吻着,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看着他紧张而又兴奋地样子,我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可以让他这么开心,我没有反抗……那天,把自己给了黄良,我以身体当礼物,感谢了这个可以当我父亲的男人。
完事后,黄良盯着被单沉默了,眼睛里全是惊讶,“你不是处女?!”我才突然像醒了一样,才痛苦地回忆起了一年前那件事。来武汉打工前,我在离家乡不远的一个小镇上打过工,也是做餐厅服务员。后来才知道干的都是那样的事,我们死活不肯。老板不给我们饭吃,我们饿得受不了,只好答应了。我的第一个客人临走时给了我四百元钱,然后掩护我逃离了那里,回了家。我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黄良抱紧我。他说我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眼里有泪,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男人。
这出戏,原来是他导演的
后来,黄良每天下午会到我的小屋“光顾”一次,我则像一个机器人,他一来,我就赶紧脱衣服,想尽一切法子让他开心。
有一上午,我刚起床,突然有人拼命地敲我的门,我打开一看,是一个中年妇女,后面还有两个年青人,我还来不及说话,他们扑上来,将我打倒在地,那个女人在一旁恶狠狠地说:给我用力打,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黄良在我身边,他哭着抚摸着我身上的伤口,原来那个女人是他老婆,派人跟踪了他。“我以后再也不能来这里了,你快点躲起来。”黄良无奈地说。我浑身疼得动不了,黄良说,我找朋友联系了一辆车子,你先回家避一避。
我还能说什么。第二天,我忍着巨痛回了十堰,在家住了几个月。中途,我悄悄地给黄良打过几次电话,每次,他都吱吱唔唔,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猜他旁边肯定有其它人,每次说不上两句话。
一天晚上,我实在是想他憋得慌,悄悄地打了他的手机,谁知是一个嫩嫩的女孩声,突然电话就被黄良抢过去了,“我现在在有事,明天再给你打。”说完这句话,就挂了。再打过去了,就是关机。
难道黄良又有新欢了?为了证实,我拔通了黄良一个死党的电话,那人没有直接明说,只是告诉我,要我找个人嫁了,好好地过日子,把过去的事忘了。我问及他们夫妻和好了吗?黄良的朋友居然告诉说,黄良的老婆一直在国外,去了几年。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瘫了,原来这出戏居然是黄良一手导演出来的。后来,我又打黄良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说我烦,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想一脚蹬了我,直说,何必用这么阴险恶毒的招术呢。我不怪他,毕竟他给我曾经美好的东西,我只希望他能亲口跟我解释这一切。(问及文容以后的打算,她淡淡地笑道:还能怎么样呢,过一天算一天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情节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欢迎来信来电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