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韬(湖北电视台 430077) 湖北电视台的《沟通》采用全外景“3+1”谈话模式,是一档有些“特别”的谈话节目。说它特别,是因为一般谈话节目都需要有一个相对安静和封闭的演播室,而《沟通》却每次都要走到最真实的社会生活场景中,那里往往很热闹,人又特别多,其中有事先知道话题内容特意赶来的,但更多的是没有经过组织,是偶尔经过的路人,他们要说些什么?有什么观点?都是未知的。如何在这个复杂和随机的开放空间里,让谈话进行得有序并能扣紧主题,对主持人来说,具有很大的挑战性。 一、沟通需要开放的主持风格 《沟通》是新闻性谈话栏目,要求每期节目的录制现场都要和话题内容相关,比如:“助学贷款”就要到话题的发生地校园中去,“农民增收”就把谈话现场设在田间地头。在这些开放的谈话环境中,主持人的做派与风格,同情感类谈话节目是不同的,需要有开放的心态。记得《沟通》第一次录节目是在武昌江滩,作为主持人,我最担心的是现场观众来得太少,没想到,不一会儿我们准备的椅子就坐满了,整个节目现场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社会是需要《沟通》的。 《沟通》的观众很多是带着问题和困惑来的。开放的现场使得主持人有了直接接触社会底层公民的机会,能够听到演播室里听不到的声音,经历演播室里不可能发生的矛盾与冲突。老百姓需要帮助,但他们往往不知道通过哪种渠道使自己获得帮助,这恰恰是《沟通》设置开放现场的目的之一。在《群众举报让腐败无处藏身》节目现场,有位观众一直很犹豫想发言,我走到他身边鼓励他起来说说,这位观众非常小声地问检察长“如果我举报了,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检察长的回答打消了他的顾虑。后来就有更多的人站起来发表自己的观点。《沟通》常常让主持人不得不放弃自己主持的位置,尽可能地站到观众中去,离他们越近,才能更真实地体会他们的困惑和需要,才能更好地在政府和百姓中发挥好桥梁的作用。由于观众的随意性,总会有意想不到和极具个性化的问题,这个时候,以开放的心态包容,在倾听中理解,寻求话题的推进,显得尤为重要。 二、沟通需要记者型主持人 《沟通》是新闻节目而非文艺题材,话题是动态而非程式的。为了使话题更具层次感和可视性,每期节目都会在前期进行周密策划。然而,主持人一到现场,面对的却是“动态”真实的人和事,且千姿百态形式各异,甚至有时是一些支离破碎的表象。在做《依法完善农村土地二轮延包》节目时,农民朋友们有很多困惑:“出外打工的人还能不能分到地?”“举家外迁的能不能再回来?”“欠款户该怎么处理?”等等,每个村每个农户的情况都不一样。面对这种情况,主持人不仅要对事前知晓的国家大政策进行很好的把握,还要从现场的变化中,尤其是农民朋友们那些极具个性的描述中找到问题的共性和本质,做到既帮助他们解惑又保证话题按策划推进。 从这个意义上说,《沟通》的主持人首先应该是一名记者,因为他(她)无法在出镜前完全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思路提问,而是在“记者发现”、“记者调查”、“记者报道”中推进话题,在完善节目的策划、组织和传达中主持节目。记者型主持人强调主持在现场的亲历,强调在充满变数的过程中保持话题的准确性,从而使“话题推进”、“现场灵动”与节目策划相契合。 三、沟通需要较强掌控力 “用沟通的方式化解矛盾,用沟通的语态对话交流”。简单的串联不是沟通,主持人应该眼观现场、胸有大局,积极引导嘉宾和观众用“沟通”的语态来探讨哪怕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以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在《公安大接访》节目中,有位观众问公安厅厅长:“上访两年多,我那里的民警总是不理不睬,觉得非常痛苦。大接访会不会像一阵风?走形式?”这个问题很尖锐,现场气氛紧张起来。作为主持不能唐突地请嘉宾回答,而是设法引导嘉宾一起体会上访者要求破案的心情,把话题从“个人情绪”转到“政策层面”,让节目反映群众呼声,让谈话更有深度和广度。 在节目现场个别群众时常会出现极端情绪,提出一些无法立刻解决的实际问题。此时,主持人是把话筒收起来,还是递给他?这对主持人的责任感、分辨力、掌控力都是极大的挑战。在《福星工程,让五保老人安度晚年》中,有位一直旁观的老人突然对民政厅厅长说他也想住进福利院。采访得知他不是五保户,他的问题虽然不在当天节目的探讨范围中,我们还是耐心地听,并请厅长回答。当了解到,目前国家财力有限,只能先解决最困难的五保老人,他可以通过民政部门其他相关政策来解决困难时,老人表示理解。作为新闻主持人,你首先是记者,应该以寻找事实真相为目的,不去回避那些尴尬的问题,并努力从纷杂中找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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