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毙恐怖分子18名,捕获17名。”1月8日,新疆公安厅新闻发言人巴燕介绍了新疆公安机关在今年1月5日对“东突”恐怖分子的打击行动。“从公开的资料看,这是历年对‘东突’组织的打击行动中规模最大的一次。”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中心主任李伟日前告诉记者,从1990年“东突”恐怖势力在新疆发动“巴仁乡暴乱”起,中国打击“东突”恐怖势力已经走过17年历程。对此,国务院新闻办发表的《“东突”恐怖势力难脱罪责》和《新疆反恐十年成果展览》曾进行了详细的介绍,本文系据此整理而成。
三大幽灵
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新疆恐怖分子的“祖师爷”,是他提出了从1990年代起,发动“10年游击战”、“10年正规战”的图谋。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给人的印象是一个谦和善良的长者,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参加过一次恐怖行动的人,却是新疆恐怖事件的根源。1990年代早期,新疆警方逮捕的恐怖分子,无一例外地都是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的弟子。
艾山·买合苏木:新疆疏勒县人,境外“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头目,1997年4月,他在巴基斯坦重新成立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之后又投靠了“塔利班”奥马尔和本·拉登。2003年10月,在巴基斯坦北部山区,艾山·买合苏木被美国和巴方军队的联合围剿击毙。2005年,新疆解放50周年庆典前,“东伊运”突然发布了一段录像,扬言“要血战到底”。录像中,蒙面的发言人、作为背景的“东突”的“国旗”、举枪宣誓,这些“完全模仿‘基地组织’的宣传形式,在‘东突’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有关专家说。
热比娅·卡德尔:曾是新疆女首富,因贩毒被判刑后保外就医,现在被“东突”的大部分分支组织供奉为所谓“维吾尔之母”,2006年9月,她被别有用心的瑞典议会议员埃诺克松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诚如有关媒体评论所言,在经历了中国与中亚各国的共同打击之后,流亡国外的各种“东突”势力正热切希望伺机重整力量,图谋反击。
四大中心
反恐专家李伟告诉记者,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东突”分裂组织基本形成了4个活动中心:中亚、土耳其、美国与德国。中亚的“东突”组织大约有11个,其中有4个直接从事暴力恐怖活动;有约20个在土耳其活动,其中3个训练恐怖分子,组织武装,向中国境内偷运武器;还有3个在巴基斯坦、阿富汗交界处的山区活动,分别从事策反和接应外逃人员,偷运武器,进行政治、宗教渗透;而“东突”的政治组织主要集中在德国。
两大基地
“东突”进行暴力恐怖活动的组织,其训练营地目前主要集中在中亚和巴基斯坦、阿富汗边界地区。巴阿边界一向是国际恐怖主义的老巢,过去就曾有大批“东突”人员在这里接受培训,今天,它的这一功能毫无退化。
而此次被新疆公安机关捣毁的恐怖分子训练基地位于帕米尔高原山区,正靠近中国西部与中亚国家接壤的边境。
血债
国务院新闻办发表的《“东突”恐怖势力难脱罪责》披露,自1990年至2001年,据不完全统计,恐怖分子共在新疆境内至少制造了200余起恐怖暴力事件,造成162人丧生,440多人受伤。
1990年:第一起恐怖事件
“巴仁乡暴乱”是新疆解放40年最为严重的一场武装暴乱,是进入1990年代后发生在新疆的第一起恐怖事件。
一辈子生活在巴仁乡的依敏·玉买尔老人,是“巴仁乡暴乱”的见证人。1990年春天,老人觉察到村子里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气氛。有一些人在村民当中串连,强迫人们捐钱,并且要求每人“抱经宣誓”,参加一个“党”。参加他们“党”的人,每人至少交50元,谁不做,这些人就用刀子进行威胁。同年3月底,巴仁乡土尔村清真寺院内竟然架起高音喇叭,宣传“圣战”。操纵这一切的是一个叫则丁·玉素甫的人。1980年代末,则丁·玉素甫参与组建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
这些异常现象引起了阿克陶县委、县政府的注意后,则丁·玉素甫决定提前暴动。1990年4月4日下午,切克村清真寺聚集了200多人。当天下午6时30分,聚事者开始围攻乡政府。因为无法对事件的性质做出判断,所有现场武警都执行着不开枪的命令,尽管已经有多名武警战士被打死,5名武警战士被抓做人质。直到次日4时10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接到中央批示,事件性质定性为武装暴乱,武警和公安人员开始还击,则丁·玉素甫被击毙。
1991年:第一个恐怖训练基地
1992年2月5日,大年初二,乌鲁木齐的两辆公共汽车和两座房屋被安放了四颗定时炸弹,公共汽车的爆炸异常惨烈。在此之前,新疆甚至全国没有人见过这种以危害公共安全制造社会恐怖为目的的爆炸。
7个多月后爆炸案告破,这是一个叫做“东突厥伊斯兰改革党”的暴力组织所为。1991年2月,这个组织成员首先在库车县客运站录像厅制造了一起恐怖爆炸案件,造成一名无辜群众死亡。小试成功后,他们便将目标锁定乌鲁木齐。在乌鲁木齐爆炸案之后,这些人又一口气在新疆境内针对无辜公众制造了15起爆炸案。
为筹集经费,1991年11月13日,这个组织在沙雅县制造了一起银行运钞车抢劫案,劫走农行棉花款50万元,然后悄悄转移到了喀什叶城县的一所不起眼的院落里,在这个院子里他们建立了新疆第一个恐怖训练基地,先后培训了3期数十名恐怖分子。
1993年:新疆系列爆炸案
乌鲁木齐爆炸案的侦办让“东突厥斯坦伊斯兰改革党”遭受了打击,但是漏网分子迅速潜入了新疆各地,他们的下一个目标选择的是南疆重镇喀什。
1993年6月17日,位于喀什市中心的喀什地区农机公司办公楼发生爆炸,两名无辜群众身亡。随后,暗杀公安民警、爱国宗教人士等一系列爆炸和暗杀案件连续发生。
这一年的10月,散处于新疆巴音郭楞州、阿克苏地区、和田地区、喀什地区、吐鲁番地区、塔城地区等地的17名暴力恐怖分子,被一个叫艾尔肯·阿不拉的和一个叫阿不都·米吉提的重新纠集起来,成立了一个新的恐怖组织——“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反对党”。当这个组织成势后,新疆遭遇1996、1997年的暴力恐怖高峰。1996年:“断桥赶汉”刺杀行动
1996年5月12日,70多岁的阿荣汗·阿吉和他的儿子遇刺。两人身中20多刀没有死去,几乎是一个奇迹。在抓获行刺者进行审讯时,行刺者说出了当时的矛盾心理:既要完成任务,又因为对宗教领袖阿荣汗·阿吉的敬畏而无法下手。
新疆穆斯林都知道艾提尕尔清真寺和阿荣汗意味着什么。艾提尕尔清真寺是中国最大的清真寺,具有550年的历史,主持清真寺的阿吉也被认为是最有学问、最能领会宗教教义、最德高望重的人。
恐怖分子将这一系列暗杀活动称作“断桥”、“赶汉”,他们将反对其分裂图谋的宗教人士都划入谋杀的范围。
1997年:“2·5骚乱”重创伊宁
1997年2月5日上午,新疆重镇伊宁市的大街上突然冲出一伙人,手举横幅,呼喊口号,沿伊宁市主要街道游行。随后,手持棍棒、砖块、刀具的骚乱分子开始了他们的暴力行为。一对青年夫妇被骚乱分子围住,女的被人在脸上用刀乱割乱划,连踢带踏,当场死亡,男的被打成重伤。一位回家探亲的战士途经前进街时,被石头活活砸死。一位乡文化站的秘书在伊犁街街口被他们用刀捅死后,又被扔进点燃的纸堆里焚烧。
警方调查的结果表明,组织“2·5骚乱”的骨干分子是从喀什、和田分别到达伊宁的,属于“东突厥伊斯兰真主党”。
激战
反恐是正义和邪恶的对峙,是一场理性和非理性的对抗。我们不能忘记天山脚下为反恐作出巨大牺牲的人们,正是他们的牺牲和努力,我们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昆仑山追逃
1992年2月5日发生在乌鲁木齐的爆炸案告破于1500公里外的喀什。当案件侦破势如破竹时,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已经逃跑,准备从昆仑山口逃向国外。
等新疆警方追捕队伍赶到昆仑山下,嫌犯已经在炸山封路之前逃上了昆仑山。怎么办?所有的山路已经全部被堵死了,海拔5000多米,车上不去,人也上不去。直升飞机!乘坐直升机将侦查人员空运到昆仑山!
8月的昆仑山正是积融化的季节,恐怖分子也寸步难行,山洪突然暴发让他们的向导和骆驼被洪水冲走,他们只好掉头下山,此时正好和追捕的公安民警撞个正着。
突然到来的警察让7个人愣住了,他们本能地举起手由警察搜身。一个人的口袋里先搜出了一支手枪,再一搜是枚军用手榴弹,又搜出一支手枪,突然,“咕咚”一声,一名恐怖分子将警察压倒在地。一名警员二话没说“哗”地打出一梭子子弹,就是这个机会,骚乱被镇压了下去。
这场战斗当场击毙犯罪分子2名、活捉5名,1992年“2·5”爆炸案主要嫌犯全部落入法网。
缉枪行动
1998年4月6日,新疆霍尔果斯口岸,一辆从哈萨克斯坦入境的外籍货运车上,查出苏制军用手枪、冲锋枪、各种口径的子弹等武器。警方随即发出了抓捕偷运武器案重要疑犯的通缉令。一名境外暴力恐怖分子落网后交待:此前通过运茶叶偷运过一次武器,4月份后又用送羊毛等方式运进过武器。巨大的危险显露了出来,恐怖分子正准备着怎样的阴谋?
1998年4月19日晚,伊犁地区公安局防暴支队一中队一分队队长龙飞受命随防暴队紧急出动,前往围捕“4·6”武器偷运案的暴力恐怖分子。恐怖分子缩在一所农村的土房子里。20日凌晨,龙飞率先翻墙入院,逼近暴徒藏身的房间。就在龙飞破门而入的一刹那,龟缩房内的暴徒开枪了。对射中,龙飞在击伤对方的同时,也被暴徒射出的子弹击中了颈部,牺牲了。
两个月后,伊犁地区公安局防暴支队再一次受命出击。这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打掉了对方的指挥体系。但在搜捕过程中,参战民警遭遇恐怖分子的持枪顽抗,战斗中,伊犁地区公安局防暴支队一中队二分队队长孔永强和伊犁地区公安局刑警支队民警努尔泰·安尼瓦尔别克壮烈牺牲。
与阴谋赛跑
1998年底,警方获知一个叫库来西的人在和田活动,酝酿着一场阴谋。但是警方并不知道这个库来西长什么样,是什么地方的人,正在进行什么阴谋。
在一次行动中,一枚自制手雷炸响,这让新疆警方大吃一惊,他们意识到库来西的步伐加快了。警方焦急万分,库来西却杳无音信。此时更严重的情况出现了:在一次路口的例行检查中,查出509枚手雷,这些手雷是准备偷运到和田去的。
1998年8月25日,和田警方逮捕了库来西团伙的2名联络员,找到了库来西的行踪。库来西就藏匿于和田地区外宾馆出纳米娜瓦家中。同年9月4日凌晨,和田警方包围了库来西藏身之地,库来西劫持米娜瓦之子为人质,为确保人质安全,我公安民警果断将库来西当场击毙,战斗中,和田公安民警吐尔逊·托乎提光荣牺牲。
这是一场艰苦的战争,库来西集团被破获后,人们才发现,这是一个纠集了数百名恐怖分子的巨大团伙。据《南方周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