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文斌
年龄:24
"到时间了,快起来吃饭。"一声温柔的呼喊将躺在床上睡觉的徐坚弄醒了。他从床上起身,穿上洗的发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起皱的衣服,迅速地刷牙洗脸后,走进了客厅。这是一个只有七八平方米大小的地方,摆上了一张方型桌和几个凳子几乎就只剩下一段半米的过道。桌子上摆放了稀饭和咸菜,加上几根油条。这种早餐在哪里都随处可见,算不上精致,营养也马马乎乎,只能吃个饱肚。
一个身穿工作服,大约五十的中年妇女正在张罗着餐桌。从那蜡黄的脸,眼角深厚的鱼尾纹,粗糙的手可以说明其年龄应该很大了。过度的操劳导致脸色苍白,基本上见不到血色。
徐坚看到了母亲王珍的脸上带者一丝疲惫和苍老,心中带过一丝悲伤却又不能让母亲看到连忙调整心态。徐坚皱了皱眉头"妈妈,现在才6点半,用不着这么早起来吧!您应该多睡会。"徐坚一脸爽朗的笑容问道。
女人名叫王珍,今年三十七岁,身高约一米六。丈夫徐海是一名运输公司的司机。有一个儿子叫徐坚,自己在纺织厂做事,上面还有一个婆婆。一家人的生活过的和谐美满,其乐融融。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几年前丈夫徐海在一场车祸中丧身,生活的重担一下子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没有什么文化,小时侯家里穷读不起书,也就是认识些基本上常用的字,在纺织厂也只是名普通的女工,一个月的工资并不多加上丈夫的收入一家人过得还算可以。自从丈夫去世后,儿子徐坚还在上初中每年都需要不少的学费,还有一个年迈身体又不好的婆婆需要照顾,这些压力压得王珍都喘不过气。没有天良的肇事大卡车司机在出事后就逃逸,虽然运输公司的给了一笔抚恤金,还组织了公司的员工募捐。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往后日子还很长用钱的地方很多,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日子过得紧巴的很。王珍虽然没有什么知识但是她一直希望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为此就算生活如何拮据,只要对儿子的学习有帮助什么补习班、辅导班、请老师、学画画绝对会给儿子报名。然而她一个人的工资勉强够一家人的开销,加上常年都需要吃药的婆婆更是捉襟见肘,家里面就是连见象样的物件都没有。王珍想方设法的赚钱,下班回家糊火柴盒,平时一有时间就帮人缝缝补补,就算是中午吃饭的2小时她也去做钟点工,只为能多赚一点。常年的生活压力,过度的劳累,繁重的体力工作气田透支了她的青春。不到四十岁的她头上就有不少白头发,脸上更是饱经风霜,手上更是不堪有不少肿胀和伤疤。
"你奶奶身体不好,需要照顾,你也要早点起来去上学,快中考了,抓紧点!"徐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吃完早饭我马上就去学校。奶奶吃了饭没有。""不忙,你先吃我8点要上班,多让奶奶休息会"看到儿子低着头吃饭,王珍开心地笑了笑。虽然丈夫去世了,但是儿子却很懂事,从不让自己操心。想到中考快到了,不知道儿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于是开口问道"快中考了,准备的怎么样。"听到母亲的询问,徐坚身体怔了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有什么问题。"徐坚迅速地吃完饭放下了碗筷,"我吃好了,去上学了。"说完拿起书包跑出了门。看到儿子的身影消失,王珍笑了笑"这孩子"
徐坚离开家后,走在路上脑海中不停回放母亲的话语心中去是翻江倒海。"阿坚,你起来的好早啊!"一个和徐坚差不多大的青少年叫道。"李飞,是你啊!"徐坚神色闪过一丝惊慌。李飞是徐坚的邻居。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很深,又同在一个学校上学。但是徐坚年长一岁今年上初三,李飞上初二。上身T恤,下身长裤,板寸的头发,声音洪亮,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李飞看到徐坚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昨天晚上睡的很晚吗?不对啊!要是没有睡好眼睛会有血丝,眼底也会变黑。你看起来不象睡眠不足,出了什么事。"徐坚收拢了思绪抬起头说道,"没什么事情,不是马上中考吗?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哦,以你的实力考个重点高中问题不大,有什么好担心的。"李飞很清楚徐坚的学习成绩在学校都名列前茅。"是啊!也许是我多虑了。"徐坚心情有点低沉道,"如果万一没有考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徐坚的话让李飞心里黯然,脸上也带着同情。徐家的情况他比其他人了解的更多。说起来李飞还有一些愧疚,原来李飞的父亲-李财水,和徐坚的父亲徐海是一个公司的。本来那天是李财水出车送货,但是由于李财水和人喝酒不能开车,就请徐海代替自己出车。想不到竟然出了车祸,李财水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心里充斥着内疚和悔恨,甩开沉重的脚步赶到徐家跪在徐海的遗像前嚎啕大哭"海哥啊!我对不起你啊!本来是我死的,怎么会是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酒,是我害了你啊!我该死!!!"在众人的劝解下,李财水情绪恢复了点对着王珍不听的哽咽,眼泪是哗啦啦的往下流"嫂子,我这条命是海哥救的,是我害了海哥。从今以后徐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李财水就是倾家荡产也决不会让你们受苦。"王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财水,泪水不停地流下来"财水,这事不怪你,是你海哥的命不好。你起来吧,别跪了,我承受不起啊!"见到想个泪人的王珍,李财水感觉撕心裂肺的般的痛苦,咬着牙默默地在心里许下誓言,一定要照顾好徐家,以慰海哥的在天之灵。在以后的岁月里,李财水果然说到做到,每月都会给徐家送上一笔钱。即使王珍多次劝说不要,但是李财水总是会趁人没有注意把钱放到徐家然后装作没事一般,就算王珍把钱还给他,李财水也是推脱说不是他的。平时李财水还会不时的是、往徐家送些大米、食用油、肉类等一些生活用品,让徐家的生活得到一些改善。
徐坚和李飞两个人都莫不做声,一路上也没有在说话,到了学校后各自去了自己的教室。当上课铃声响起,徐坚的班主任胡老师走进了教室。"同学们,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为了以后能上名牌大学,希望大家好好努力考上一个重点高中,这关系到你们以后的前途。"用眼睛扫视了全班,看到同学们坚定而有充满希望的眼神,胡老师说地是掷地有声。但是看到徐坚毫无反映而且还低着头。胡老师一时怒气暴涨,大声呵斥道"徐坚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耳边传来的震响把徐坚从混乱的思绪中叫醒了,连忙抬起头,站了起来,望着胡老师怒气冲冲的样子,这才发现全班上下都在看着自己。顿时面色变的通红,吱吱唔唔地说道"胡老师,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徐坚窘迫的神态和关公般的面庞让胡老师有点怒极反笑,好不容易压下想笑的冲动,舒展了下紧绷的脸。徐坚家的情况她是了解的,一想到这孩子的困难,胡老师也没有打算追究。"平时注意休息,中考临近了要好好用功,坐下吧,现在开始上课。"
中午上学后徐坚心里一直想着考完中考,就要上高中了,这需要不少的钱,重点高中的花费更是不斐。一想到母亲每天的忙碌,奶奶又身体不好,还需要钱时常买药,家里全靠母亲一个人在维持,日子过的是很清贫。如果加上学费真不知道会把母亲累成什么样子。
哐的一声,徐坚来不及反映脚下踩到了一根钢管,滑倒在路中。徐坚站了起来,揉了揉疼痛的屁股,弯腰捡起了钢管,看了一眼。徐坚这才想到附近由于城市的发展,市区人口越来越多,配套设施又不齐全,为了经济的发展,城市的繁荣,市政府决定实行老城区改造。这一片地与那俩属于钢铁厂,由于经营不善早就倒闭了,厂里把厂房买给了开发商修建楼房。徐坚决定去看看,走进了工地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小兄弟,你是谁啊,跑到这里有什么事情。"一个身材中等。皮肤黝黑,头戴一顶安全帽,大约三十的青年走到了徐坚面前。衣服上的水迹都湿透了衣服,额头上的汗水像是下大雨般不停地沿着面瑕往下掉。"你好,我想问下你们在这里一天赚多少钱。""你问这个干什么,一天30包两餐。"工人的回答让徐坚心里有个一个主意。"你这里还招人吗?""怎么不招,工程这么大,工钱又不高有本事的人都不怨吃这苦,但是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啊!"工人的语气带着无奈。听到渴望的回答徐坚很高兴地说道:"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做事。"工人诧异地看着徐坚"小兄弟,你才多大啊!不是我不让你做,这工作繁重你吃得消吗?""可以的,我今年16岁,身体很强壮,力气也很大,没有问题的。叔叔帮帮忙,让我干这份工作吧,家里需要钱用。"看着眼前这孩子涨红的脸,听着他那有点紧张而又坚定的声音。工人心下一软"好吧,我收下你,还有不要叫我叔叔,我姓马,叫马凯,今年才28岁。你要是不嫌弃,我托大你就叫我一声马哥""谢谢马哥!我叫徐坚。"马凯愿意收下自己,徐坚开心极了,胸中的郁闷一扫而光。马凯给徐坚大致讲了一下上班的时间以及工作内容就离开了。
徐坚回到家后看到母亲晚珍正在做饭,洗了洗手想去帮忙。王珍转身见是徐坚,"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去叫下奶奶。""好的。"徐坚摆好碗筷后,走进了奶奶的房间,听到奶奶的咳嗽声,徐坚心中涌现出悲伤,奶奶七十多岁身体不好,时常咳嗽,还有支气管炎需要吃药。"奶奶吃饭了,我来扶你。"奶奶见徐坚放学回家就知道开饭,从床上起身。"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自己这个孙子从小就很懂事,自打儿子过世后,孙子学习更是发奋图强,学习成绩在学校是前十名,知道孝顺长辈经常做家务。不让媳妇操心。两人一起走进了客厅,一家人合乐融融地吃饭。
"徐坚,想好了报考哪所高中吗?"王珍随口问了,"还没有想好。"徐坚想到工地上的事情回答的有点慌张。王珍没有在意儿子的语气,以为儿子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需要找辅导老师补习吗?"徐坚如何听不处母亲的关心,家里的经济状况根本不可能拿出钱,难道让母亲本已经透支的青春雪上加霜。"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回答地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王珍还是很高兴,又想起高中的花费比初中还要多,神情有黯淡了。"母亲的工作还是赚了一些钱,如果有问题还是请老师辅导下总是好的,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前途。"徐坚看出了母亲的导担忧。母亲嘴上是这样说,是担心自己考不好。想起母亲半夜还在糊火柴盒,心中悲伤不已,家里情况不好又怎么能让憔悴不堪的母亲雪上加霜。徐坚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口气坚决地说道:"我回考上重点高中的,不需要辅导。"王珍望着儿子的眼睛心里很欣慰。丈夫虽然去世了但是儿子却异常优秀,学习上进,人又懂事,很听话。"那就这样吧,听你的。"
命运让我们不得不在很多时候都载着一昏面具,这副面具从我 们懂得世事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们终老,甚至于有很多人都会忘记了自己原来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自己的面目如此可憎?面具 载的久了,太久了,以至于我们都忘记自己原本的长相。 月圆人不圆向来就是中国绵延数千年的哀怨。躺在床上,徐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父亲的过世对徐坚的打击很大,他失去了父亲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徐坚强迫自己必须坚强,让家里充满欢乐,冲淡悲伤。因为母亲同样也失去了丈夫,奶奶也失去了儿子。如果自己沉陷于痛苦之中收到伤害的,不但是自己,同样也会让悲痛万分的母亲和奶奶更加担心,所以在家人面前,他总是保持乐观、向上、开朗的样子,为的是让母亲放心,奶奶开心。但是卸下面具的时候 总是会想起父亲,想起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如果父亲在,现在家里应该过的很好,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子,思考着如何应付上工地做事而又不让母亲发现。
第二天,徐坚早早地来到学校的办公室等胡老师。"胡老师,早上好。""是你啊!怎么这么早。"胡老师来到办公室看到了徐坚,很疑惑他怎么会这么早来这里。"胡老师我想请假,家里奶奶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妈妈工作太忙,所以我想在家里复习,一来可以照顾家里,二来快中考了在家里我自己可以有针对性的安排复习。"徐坚盼望的眼神看着胡老师。"哦,是这样啊,但是在学校有老师帮助不是更好。"胡老师善意地提醒着,"我知道在学校有老师帮助更好,然而对我却效率不高,老师需要照顾全班,进度太慢。我希望自己能有所突破。"徐坚握紧了拳头。胡老师坚徐坚自信满满的样子,又想到徐坚这样成绩优秀的学生独立性强,有自己一套学习的方法,想了一会点头道:"行,你交上请假单给我,我批准了,记住要好好复习。""谢谢老师!"徐坚高兴地一蹦一跳。
办好了请假的事情,徐坚来到了工地。"马哥,我来了""是你啊,挺准时的。""现在可以开工了,我做什么。""你去推车运沙子和扛水泥包。"马凯指了指远处的翻斗车和沙堆以及一排排水泥包。"好的,马哥我去了。"徐坚爽快地答应,走向了翻斗车,拿起铲子一铲一铲地往车里倒沙子,装满后徐坚咬着牙抬起了车一步一步的来往运送沙子。太阳的照射下汗水一遍又一遍湿透了衣服,居然在上面结晶出了一层层的盐,肩膀上扛着厚重的水泥包,压得徐坚喘不过气,步履蹒跚地重复着来回。终于太阳下山了,一天的活干完了。徐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怎么样还行吧,扛得住吗?"马凯递过来一瓶水给徐坚。"谢谢,有点吃力,不过习惯了就没事."徐坚拼命地喝着水,用手抹了头上的汗珠。"这是今天的工钱,早点回去休息下。如果吃不消和我说,不要硬来。"马凯从口袋里拿出了三张十元的钞票放在了徐坚的手上。"谢谢马哥,我先走了。"徐坚收好了钱,站了起来往家里走。在公共厕所换好了准备的衣服穿上,洗了洗脸从镜子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妥,这才往家里赶。
到了家竟然没有灯光,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进贼了。徐坚警惕地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悄悄地走了进去,"生日快乐!"王珍双手端着一个只有约五寸大小的蛋糕,蛋糕上点着一支蜡烛,烛光照亮了王珍的脸,这太意外了。王珍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转过头,脸上满是笑容。"今天是你16岁的生日,许个愿吧。""妈妈,你怎么记得我生日。这……""不要说话,先许愿。"王珍打断了儿子的话。徐坚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在心里许下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呼"一声吹灭了蜡烛。灯被打开了,只见奶奶一手端着一碗长寿面,一手拿着一碗红烧鱼,那鱼实在是太小了点看上去不足一斤大约只有七两。"今天你生日吃完长寿面,还有鱼。"奶奶把东西放在了徐坚面前。一家人坐在饭桌上,王珍夹了鱼头给徐坚,"吃鱼头,这是鱼最有营养的部分。""妈妈,你吃吧,要不给奶奶吃。"徐坚不愿意地把碗挪了挪,"妈妈,这个生日太让我惊喜了,我太高兴了。对了,妈妈等你过生日时,我一定买一个比这个还要大的蛋糕,插上许多的蜡烛,把整个房间照亮,要是爸爸在就更好了。"平常很少叹息的他同样是个孩子,主动提到了爸爸这个快要几年没有说出的称呼。不是他不想,只是怕触及母亲那已经不再刚硬的柔软内心。但是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很难受,失去父亲的痛苦以及思念父亲的心情,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下。"唉,你父亲在的时候,我过生日总是会做一条鱼,再把鱼头夹给我。他对我说鱼头是最有营养的。虽然我不喜欢吃鱼头,但是你父亲那深沉的爱我感受到了,我吃的很开心。不提了今天你生日要开开心心的。"提到徐海以及爱人都沉默了,王珍掩饰自己的情绪,装作无所谓地甩甩手,嘴角勉强地弯了一条弧线,笑着对徐坚说道。一家人谁也不再说话吃完饭都各自的回房间了。
一个月过去了,徐坚的皮肤变得黑黑的,手臂也变粗壮了不少,推着翻斗车重复着做了几千遍的动作,来回在工地上忙着。很快一天过去了,领了工钱开开心心的回到家。
进了家门只见王珍坐在门口,双眼红肿,脸上有泪痕像是大哭一场。"妈妈们你怎么了。"徐坚询问道,王珍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徐坚,"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你到底在做什么。"王珍大声地对着徐坚吼。原来王珍中午碰到了胡老师,胡老师问候了奶奶的身体又想到徐坚的学习,想问问王珍,徐坚在家里复习怎么样了。王珍当即变了脸色,双眼蹦出了怒火,定了定神,掩饰了不安敷衍了胡老师后家回到家准备质问徐坚。
徐坚哭着把工地的事情说了出来。王珍脑中轰隆,大声地哭了,"你怎么这么傻。钱妈妈会想办法。你应该好好学习,怎么能去干这事。""家里很困难,读高中又要不少钱,奶奶又要买药治病,妈妈每天早起晚睡拼命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让家里好过一点,但是我看到妈妈因为过度劳累而苍白的脸旁,夜深了仍在灯光下缝衣服,我心里很痛。我是一个男人也要担负起杨家的责任。"徐坚嚼着泪水想王珍诉说。他曾经怪过肇事者,恨他夺走了父亲的生命,他也曾经埋怨过社会,为什么如此不公让自己家贫困。但如今他不恨任何人不怨社会,因为他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关爱他,呵护他,对他无微不至。当我们将父母的爱挥霍成习惯的时候这才是最大的悲哀,那两位理所当然应该给我们钱给我们伺候衣食住行的老人渐渐老去的时候,我们又能够拿出些什么东西来回报?因此说做父母的上辈子大致都欠自己的孩子的债,而这一轮回。是还债来了。母亲从来不让自己吃苦,为了上好学校,让自己有出息。母亲不惜从辛辛苦苦赚来的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一些给自己用于学习。"好孩子,答应妈妈不要再去工地了,明天就去上学,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是错误的,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要是不听妈妈的话,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你死去的父亲。"看着母亲泪流满面听到母亲的哀求,徐坚心里一阵愧疚,"我听妈妈的,再也不去工地了。明天就去上学,妈妈不要哭了,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徐坚抱着王珍声嘶力竭地叫喊。好半天两人才止住了哭声。
半空凄凉的圆月,一阵夜风吹来让两人身上感觉到一阵凉意。随风而来不远处树林中的沙沙声让这种凄凄的悲凉被衬托得越发沉重,就如同兑了酒般醇弥。空气中仿佛缠绕着一股子凄迷,远远的幽深处不断地有悲伤的气息弥漫开来。徐坚强忍住哭声但眼泪却还是打湿了王珍的衣服。
时间不会对任何人妥协的机会也永远都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过去了,就走过去了。活着的人还活着,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我们没有办法去奢求什么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我们能够把握住的时候依旧还活着的人。还有我们自己。后悔并不可耻,更加不是罪孽。无论如何。一个懂得忏悔的人怎么看都要比死不回头的人 来的更加可爱。母亲哭红的双眼使得徐坚万分悔恨,不该让母亲伤心。"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不去工地明天就去学校。"看着儿子悔恨和愧疚的样子,王珍喜极而泣。
从工地上和马凯把情况说清楚后,徐坚每天都按时上学,到时回家生活很有规律。王珍看到儿子的变化暗暗高兴。一天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蛋糕店才想到不久后就是母亲的生日。徐坚决定让母亲开开心心地过个生日。
从李财水叔叔那借到了五十块钱,在中考靠体育那天,徐坚把钱全买了饮料,冒着满头大汗搬到操场卖,一会儿功夫就卖光了,趁着时间早又去买了一箱扛到操场,马上就销售一空。还了李财水叔叔的钱还赚了不少,可是还不够。徐坚摸着下巴正在思考,"徐坚,把你的笔记借我抄下。"后桌的同学开口道,"你给我一元钱,我帮你抄好了,保证完整又干净。"徐坚试着问道,"可以,麻烦你了笔记太多了。"徐坚很高兴同时又想到了班上同学做笔记肯定需要大量的笔,在班级咨询了大家喜欢的类型,徐坚用赚的钱都买了笔,每天都有人买就这样在徐坚帮人抄笔记和吆喝着把比全买完后算了算买蛋糕的钱绰绰有余。
王珍生日这天,徐坚买好了蛋糕和蜡烛顺道买了一条鱼回到家,王珍还没有回来。把饭菜做好后叫上奶奶一起把蛋糕摆上,插上蜡烛。等到王珍块回家时点燃了蜡烛。
一天工作后,王珍拖着疲惫的身子会到了家,闻到饭香,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虽然丈夫死了,可是她还有儿子,一个乖巧体贴而且很懂事的儿子,能够看到儿子健康向上的成长,然后继承自己上大学做有文化的人的志愿,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才,自己还有谁很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妈妈生日快乐。"王珍来到客厅,看到桌子上闪烁的烛光,满桌的菜肴,听到徐坚的声音,泪水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抱住儿子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徐坚在王珍的怀里也是忍不住的掉眼泪。
"你怎么会有钱买这么贵的蛋糕。"王珍疑惑不解,难道--想到儿子去了工地不禁伤心不已。一直在观察母亲的徐坚见到王珍的脸色哪里会不知道母亲的想法,当下把一切的经过说了出来。"妈妈将来等我赚了大钱,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给你买十几层的大蛋糕。"徐坚自信地看着王珍。儿子的举动让王珍感动,笑着说道:"妈妈不要什么报答,只要你好好学习,健健康康,以后有出息就行了。"母亲充满关爱和温柔的话语使得徐坚浑身一颤。其实无所谓回报不回报。当父母将我们生在 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极少有图我们回报的,当我们吸食着父母给我们的爱渐渐长大而他们渐渐苍老干瘦然后看着我们用他们曾经投 注在我们身上的爱灌溉自己孩子这便是人生最大的意义所在任何一个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问心无愧但他却永远做不到不愧对任何人,因为对于父母从一开始我们就欠下了注定还不轻的债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不是义务更加不是债务。相敬如宾并不难。难的是在腰缠万贯之后依旧保持感情不变。母亲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一切的不求回报的付出都是为了自己。
屋里的烛光摇曳着,给房间带来了一丝光明。母子间精神上的交融让房间里充斥着温暖与爱,并且一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散发,溢出了屋子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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