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城濮大战前夜，楚国的令尹子玉（成得臣）自己做了一套用美玉装饰的马冠马鞍，还没有用上。交战前夜，子玉梦见河神对他说：“把这套马冠马鞍送给我，我赏赐给你宋国孟诸的水草地。”子玉不肯。他的儿子成大心和楚大夫子西派荣黄去劝子玉，子玉仍然不听。荣黄说：“如果死对国家有利，也在所不惜，何况玉鞍呢！与国家相比，它们不过是粪土。如果军队能够得胜，有什么好吝惜的？”子玉还是不听。荣黄出来告诉大心和子西说：“不是河神要让令尹打败仗，而是令尹不肯以国家利益为重，肯定会打败仗的。”楚军战败后，楚王派人谴责子玉说：“你回楚国，该怎么对申、息两地的父老乡亲交代呢？”到了连谷，子玉就自杀了。

　　晋文公听到子玉自杀的消息，喜形于色说：“今后没有人危害我了！蒍吕臣做令尹，只懂得做好自己，心思不会放在老百姓身上。”[ 《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子玉当时率领的是申、息两地的军队。

　　楚人尚鬼。大战前夜做这种梦，子玉应该晓得梦验的道理。身为令尹，孰轻孰重，他不可能不懂。为了一套玉鞍竟连生命也在所不惜，这不符合逻辑。只能说明大战前夕，楚军前线主将们的方寸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