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过端午节,当盐蛋、粽子、艾蒿、昌蒲等闯入视野时,勾起了我渐已忘淡的回忆。
是上世纪50年代吧,正是我的童年。“端阳节”一到,家里突然会多了些散发出强烈芳草气味的艾蒿和昌蒲,挂在门边,驱虫避邪。如今看来,相当于净化环境、驱虫祛瘟。那时,小孩子吃东西积食(俗称“吃隔了”),把艾蒿放在锅里炒糊煎水喝了就能好。
那时粽子多是自己包,大人买来粽叶,浸好糯米就可以动手了。若有不会的,可以去求助邻居,有求必应。汉口公安路曾有位洪太婆,七旬高龄,每年都有人排队请她帮忙。至今,一看到粽子就会怀念她的那份热情。
小时候,我们都会用硬纸包上樟脑丸,做成微型小粽子,外面缠上五色丝线,串成一串挂在胸前。或是用红绳子线打盐蛋网,将盐蛋挂在胸前。盐蛋是舍不得马上吃掉的,要挂上几天才吃,还跟人比大小。若是不小心摔倒,把蛋打破,会伤心得哭鼻子。
吃盐蛋还能吃出花样来。用筷子将蛋的一端敲开个小口,掏出里面的内容,剩下一个外形完整的空壳,点一小截蜡烛头,支根细棍,一头用线系在筷子上,就成了一盏“蛋壳灯笼”。晚上在小巷里点着,就像冰心写的小桔灯。
母亲们为了孩子的健康,还会用雄黄调酒成药,分别搽抹在孩子的顶心、手心、脚心和双耳(七窍)处,象征着这一年百毒不侵。还会用花色碎绸布做成禽兽、花卉等各种形状的小包,装上雄黄等中药材及香料,做成香包,戴在孩子的身上。
过去,对未婚的准女婿而言,端午节这一天尤为重要,无论是初次“上门”还是送节礼,都不能错过。人们走亲访友,也多半利用端午节为契机,提着烟、酒、茶和芝麻糕、绿豆糕,去联络彼此的感情。
端午节的人文内涵相当丰富。只是,时下的人们似乎过于轻淡了它。(王仕心汉口建设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