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走转改]湖北“南极村”:咸宁天岳村的竹海梦

    图为：湘鄂交界处的天岳关。

    图为：牮纸制作现场。

    图为：通城县麦市镇天岳村

    湖北日报讯  文/图 记者 赵福平 通讯员 王铄晖 雷永生

    乡村名片

    天岳村：位于咸宁市通城县麦市镇，与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白岭镇蕉洞村、湖南省岳阳市平江县虹桥镇天岳村交界。全村256户，1138人。主要作物有楠竹、水稻等。去年人均收入2180元。

    村支书兼村委会主任：胡兰凤

    微言乡村

    李幼香：希望牮纸传统工艺有人传承。

    胡东凡：希望找到一个赚钱的项目。

    天岳村，地处东经113°53′，北纬29°01′，是湖北的“南极村”，因天岳关而得名。天岳关，位于麦市镇黄龙山湘鄂两省交界处，石门上面的“天岳关”三个大字，据说是清代平江才子李元度书写。

    10月26日中午，我们来到天岳村。沿着天岳关边小道，在山林中徒步行走3小时，便是湘鄂赣三省交界处。三省界碑淹没在苍茫的竹林中，正南方向为湖南省平江县，正北方向为湖北省通城县，东边为江西修水县。

    竹海深处人家

    村中有一条小溪，从山谷中流过，居民房屋沿溪而建。从溪谷到山腰，全是苍翠的楠竹林。

    村民胡东凡房屋四周的楠竹林，是15年前种的，共有60亩。她介绍，以前村里不通公路，她拖着三四十公斤重的楠竹捆，跟在丈夫身后，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一步步挪向麦市镇。20公里的路，要走3个多小时，肩膀被磨起大大的血泡。2005年，水泥路铺到了村口，每逢楠竹砍伐时节，收购商就会开着货车，直接进村装上运走。“她家的竹林不是最多的，我们村每家每户都有竹林，全村竹林面积近5000亩。”村支书胡兰凤介绍，多年来，村民就是靠楠竹和山脚的水稻田养家糊口，供孩子念书。

    古老牮纸工艺

    沿着小溪流向山坡上走，我们看见小溪旁有一座小木屋，屋后架着一个木水车，在流水的驱动下，“嘎吱嘎吱”慢悠悠转动。屋里的石碓在水车带动下，不停地砸进石坑，将竹片捣碎成竹渣。

    59岁的杜耀明站在水槽边，挽着衣袖，双手拿个木制筛子在水里上下捣鼓。他在“作纸”，是村里人都会的牮（读jiàn）纸工艺。

    牮纸俗称“火纸”，纸张色泽淡黄，细腻平滑，吸水力强。过去多用于记账、习字，现主要用处是祭祀焚烧。牮纸工艺复杂，有72道工序。

    他介绍，从他记事起，天岳村就以楠竹为原料制作牮纸。至今，该村仍用古老的大水车、石碓、大蒸锅、抄纸槽等原始设备造纸。

    顺着溪边山路继续前行，我们来到村民李幼香家里，她正坐堂屋大门口“揭纸”。只见她右手压在牮纸捆上，左手把纸一张张撕下来，撂成五张一小叠。她回忆，上世纪80年代，天岳村几乎家家户户造纸，为避免交易过程中出现质量问题，每家做出的牮纸，都加盖自家印章，产品畅销湘、鄂、赣三省边区，效益好时全村人一年能赚200万元，是村民当时的主要收入来源。

    1990年后，江西、湖南等地村民也学会这项技艺，江浙沿海等地开始用机械造纸，成本大大降低，天岳村牮纸行业开始衰落。由于造纸生意不好，村里大部分人外出打工，目前从事造纸的只有10余户人家。

    楠竹林下新梦

    漫山遍野的楠竹，能否为村民带来更高收益？

    据介绍，除了用于造纸，村民就直接砍竹子卖。今年每百斤楠竹可卖24元，价格虽比前几年翻番，但并没给村民多少实惠。因为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砍毛竹这种又累又危险的重活，没人愿意接手。“请人砍竹子，每人一天最多砍1000斤，能卖200多元。但每天一人的工钱要开150元左右，不划算。”胡东凡叹息。“楠竹生长速度快，每年可砍伐一次，现在制纸没有多大收入，卖竹材也不赚钱。”胡兰凤想，利用该村特殊地理位置和竹林资源来发展旅游业，努力打造“湖北旅游名村”。

    同时，天岳村驻村干部李子明打算，引入外来资本，把楠竹加工成工艺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