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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以外

发布时间:2016-01-13 16:44:00 来源: SRC-13
  据说,南方的房屋设计构造,从起初打下第一个地基之时,便与北方的房屋所泾渭分明的,而它们所内衬的书房也十分迥异,但毕竟一条仅长五千四百六十四里的河流,就能轻易地将这南国之春与北国临冬所隐匿的世界为之概括?我不敢断定,也不愿加以猜测,毕竟我在窗子以内与我仅剩的书本为伴,窗外的世界与我无关。
  话又该从哪里说起?等到你要说话,什么话都是那样渺茫地找不到个源头。
  身处多年南国的我早已熟知,无论南方人烧火、做饭,或是仅为寒冬取暖,就像那么平凡的茶米油盐酱醋茶般,这"气"可以说是人们所不可或缺的一件物样儿。而听几位曾去过北国的朋友说,这北方人,不管煮饭、点灯,乃至入夜上铺都离不开一个名为"煤"的东西。当然,就算是燃气、煤气、风气或是我所熟悉的换气工,也可能是我那几位北国之行的朋友,与我都仅此在窗子以内,在那泛黄陈旧的书中为之熟识,加以交谈。
  尼采说"我是太阳,光热无穷,只想给予,不想获得。"
  我向往他那如此的豪情,也留恋他那心中对外面的无限展望。我是太阳,那何又谓太阳呢?所说的给予难道就仅此为整个社会,或许在我看来,是他们口中外面的世界所为之付出与奉献。
  我依然矜持的不愿断言,因为即使我对这句话无比的敬佩,同时心内也在嘀咕他的另一语:"一无所知,比对许多东西都一知半解来的好。"更何况,我依然独处房内的棂台,凝望那六页窗下的书中所能仅此给予我的窗子以外。
  我也时常在脑海内有所幻想那书中绚烂的颜色、动听的声音,感受过朋友话语里所蕴含对生的滋味,这些全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永远地徘徊在那书中的窗子以外罢了。
  就像石康的《一塌糊涂》、高尔基的《童年》,每个人的著作或故事里,都会出现那些风格迥异,喜怒无常的角色人物,但相同的是这都是他们所亲身经历的故事。而我,不能算是将人生看得如释迦摩尼般何等高深,毕竟我只是一派凡夫俗子,何况身处窗子以内书中的这些人、那些事。
  当然,我不可否认,毕竟我在窗子以内,常年只能在他人书中的世界里张望,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不多、涉足的不深。但心底话,个人而言,出现在仅此我身边的几个人物,却是扮演地那样简单、如此淳朴,让我发现在自己书中的故事里,自己也是自己的主角。
  就自家而言,由于伙食的正常化,与多数人家一样,固定式的三个月后,家内的燃气便烧完了,这时,我前面有提到的那位我所熟识的换气工,便即将粉墨登场。
  每当快要换气时,在我书房窗外的房檐底下便坐着这样一个乡下人:脖颈以下至于上半身,几乎全是那种黝黑的肤色,粗糙却显得格外强健,身披一件褪色的蓝布马甲,偶尔支起膝盖,半蹲半坐似的,在那两个硕大的树荫底下但具体我看不清楚,不知是在偷闲片刻抽烟的小憩,还是焦急地拨弄着手中的电话,等待物主需求的响应。而让我注意到他的并不是他如常人般的声音以及平凡的工作,而是他那褶皱的荷包里时常揣着一本与我所看相同的一本书。而正是因为这点,让我从一如既往地见识着他人的书中世界里,逐渐走进了自己书里的世界。
  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换气工来自家换气的整套过程。由于在书房的窗子以内吧,所以对外面的事物甚至那位换气工的具体长相、身份定位便无从获知。只记得,每当这栋楼的各家各户换气之时,房内的窗棂便不时地折射些斑驳的日光,过会儿就听到外面不时的杂音。"哎,送气的你来了啊,来,快点。"
  记忆里,每次那换气工到自家来时的声响总那么轻盈而麻利,以至于自己总未能多从他的几个动作或是言语中透露出他的一点儿讯息。所以我便渐渐习惯,习惯了他那朴实的工作,喜欢上了他从房外所带来的感受以及在我书中惊喜的倩影。
  故事不就从这里开始了吗。这天由于自家得生火做饭,所以急缺煤气的燃烧而使家庭的生活得到正常的运转。于是久违的那位送气工迈着矫健的步伐、黝黑的身躯进入了我的眼帘。可能当时是自己为了仓促地烧火做饭,于是自备的费用并没有准备好那不多也不少的燃煤费用,一百六十零四毛,每回那工人伸出这黝黑而又布满老茧的双手,都能感觉到那背后的艰辛与他那质朴简单的生活。因为工人习惯了户主给他零钱,所以这回,由于自己的疏忽,使得面前这位黝黑的汉子着实的犯了难,因为他这时本来就并不饱满的口袋里,已经没有能够找给我的零钱了,而此时,这一突然而又看似平常的问题刹那间犹如那洪水猛兽般的倾泻在我面前,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我也焦急之时,一阵低沉而又不乏磁性的声音,倾倒在我耳边"嘿嘿,不好意思啊,您在看的书是那本《病隙碎笔》吗?嘿嘿,就是史铁生的那本书,我也在看,我一乡下人,平时花钱也不多,所以带的零钱也就不是很充足,赚了点儿小钱就买点儿盗版书来看看,便宜嘛!"我顿时地惊讶了,直到大约过去了两三分钟,我才渐渐缓过来,原来刚才是那位送气工在跟我说话。当我本以为他要与我为那几十块钱的琐事而纠结之时,他却发现了我不经意间放在案台上的这本书,而正是因为这本《病隙碎笔》,让我了解了那个平日几乎听不到一声、起初觉得没有丝许文化底蕴的工人,竟会以这种方式,在这此情此景与我交流与熟识。
  我这才从无比惊异的泥沼中,逐渐地摆脱出来。我带着略微震惊与歉意的口气回到:"这,这,哦是啊,你也看过这本书吗?对了,那个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也没准备...... "
  "嘿嘿,你看!" 那送气工笑着,犹如他平日给人家换气的麻利般,从那褶皱的荷包里掏出了起先我一直在房内好奇而又似曾相识的那本书。
  我看着他那黝黑而又布满岁月风霜的脸上,却洋溢出一种令我现在很少能在这钢筋混泥土的森林里看到的一种善意而又自信的笑容。这时的我有些迟疑,心中在无数次地盘问着自己,我到底是平日自以为是的城市所谓文化人还是和这位黝黑而又朴实的读者一样,来面对彼此都在赏析的《病隙碎笔》呢?心情就好似那介于九十八度将要临近一百度沸腾的水泡一样,噗噜噗噜地响个不停。但故事的最后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书本不能使每位读者都平等,但在书本面前每位读者都是平等的。我似乎已经忘了他还未找还我的那几十块钱,在窗子以内,看着他那略微驼背的身躯,渐渐地消失在了夕阳里。
  就在那个星期的五日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囤缩在大树下,而我家的餐桌上也不约而同地增添了那剩余几十元的零钱……
  自己至今不确定他从哪里来,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是从邻家几位老人口里得知,他曾是个农民,靠种稻米为生。
  如果是以前,自己在房内随意听听老人们的几句闲聊,只当是饭后消遣,便早已将此事忘在脑后,而此时,突然地,总感觉自己心中有那么一种暗流涌动,就仿佛是三毛的《撒哈拉故事》里的感悟,自己对这个淳朴的角色,宛如那广袤无垠沙漠神秘莫测般所深深地吸引着我,于是我开始遐想与憧憬,即使我在窗子以内,依然读着那本故事的开始。
  南国,我所一直偏爱的原因,主观上是这里时常能看到草长莺飞、花红水绿,而客观上则是由于这里得天独厚的湿润沃土以及沐浴春风,使这里的稻粟生生不息,传延千年。
  此时自己不敢多语,因为自己早就脱离了时间、地域的拘泥。在自己的书里望眼向前,那是多少百里的平原土地,四周伫立着南国所特有的山峦起伏。就在这一刹那,那个炭黑而健硕的背影闪烁在了我眼前,我忽然想起那位久违的换气工曾经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耕耘、有所期许。可能,我仅仅只是默名的感觉到窗子以外的世界似乎映进了我的眼帘,不再是那小小的窗子所局限的影像,而是农民们多少个白天与黑夜,多少次不辞辛劳般热火朝天的耕作之景。踩在我脚下的每一根麦黍、手中摘折的每一颗粟米,豁然一下地变得如此沉重。
  毕竟那一根根麦黍曾有多少人为之流过汗水,终究那一颗颗粟米曾有多少人为之食入腹中。但这,或许就是那海明威笔下的冰山一角,其间还会有过种种的快乐、紧张、繁忙,幸福……可我均看不到,因为他们全部都在我窗子以外所上演着,但我想说,就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已深深地感受到了通过那位换气工所给予我带来窗外世界的震撼和愉悦深深地烙印在我的书中里。
  宛若一场梦,这时我的眼前依然是那本《病隙碎笔》,被自己翻开了几张扉页,平视前方又是那廊式六页窗。可能在今后的未来,我会面对的不是火车的窗子、汽车的窗子,要不就是家里门窗及人生逆旅的棂窗。即使自己,也依然会被这一次次的欺骗与利益的窗门所封闭,但我坚信,纵然窗外是狂风的呼啸以及暴雨的洗礼,我也会毫不迟疑的推开这略带尘埃的窗扇,去等待那雨后诚信而又真善美的日光。
  其实有多少张窗也许并不可怕,就怕自己习惯将自己搁在无形的窗里。逐渐人云亦云地对熟悉的人、周边的生活甚至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产生诚信的怀疑以及在别人的书里充当着一次又一次的配角。可能在今后的境遇中不容你不奋斗,但更愿是在彼此的血和肉里去碰撞出那久违灵魂的火花,在自己的书本里书写着专属于自己的独角戏。
编辑: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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