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腊货年意浓
图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排队购年货
图为:上世纪七十年代穿上新衣好过年
图为:清末老汉口春节赶集人
图为:年关将近进城购年货的乡民
荆楚网消息 (楚天都市报) 文\图葛亮
今年的中国新年落在阳历2月14日,而传统的“过大年”是从腊月初八,也就是1月22日就开始了。“二十四,打扬尘又挂字(贴对联、福字等);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年办足......”一直到“二十九,样样有,三十夜,桃花谢”——这就是所谓“忙年”:置办年货,打扫卫生,贴对联,放鞭炮,辞旧迎新,合家欢聚吃年夜饭,走亲访友,拜年请客……从腊八到正月十五,这是全世界华人的狂欢月。
腌腊货闻“年”香
忙年一般从“腊八”这一天开始,可是今年76岁的老武汉陈玉仙却说:不对,在她的印象中,腊月初七就已经开始忙起来了,白天要挑拣好熬制腊八粥的各种材料,晚上要招呼炉子,文火慢炖,直等到第二天早晨,腊八粥的香味飘满整个家里面。
清代汉口有个叫叶调元的诗人,曾写过一首顺口溜,“仲冬天气肃风霜,腊肉腌鱼尽出缸。惟恐咸潮收不尽,天天高挂晒台旁”,写的是旧时汉口居民腌制鱼肉准备过年的情景。冬至一过,人们就忙着腌鱼肉,晒干,这是过年自己享用和待客的;不少人家还腌制鲤鱼、猪头,这是供品,在除夕祭祀迎春。100多年来,这种民俗仍然在延续。
武汉人习惯把腌制的东西统称为“腊货”,今年59岁的刘玉荣是汉口湖边坊的居民,也是街坊中间有名的腌“腊货”能手。谈到腌“腊货”,刘师傅说,上世纪70年代初,买肉凭票供应,有票也不一定有货,有货不一定排得上队。一到腊月,她就经常到菜场转,看准时机即发动老公、儿子轮流排队,买回肥肉腌在盆里,照妈妈的方法,在上面压一块石头,放在厨房里。肉腌好了,每天做饭时,割一点肥腊肉,切成片放在锅里榨出油,然后用油炒菜薹,满屋即飘腊肉香,两个儿子就围着锅台一边跳一边喊“妈妈我饿了……”这样炒菜省油又好吃,尤其那肉渣更是香酥可口,可以从春节一直吃到正月……
现在,生活好了,刘师傅腌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单是鱼和猪肉,还有鸡、鸭、鹅、鸽、兔等等。两个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每年过年前,都要点着要妈妈腌的“腊货”,说不吃妈妈的“腊货”,就好像没有年的味道。
炒炸蒸煮“年年有余”
在腊月之初,楚地便有腊八日腊鼓催春之俗,谚云:“蜡鼓鸣,春草生。”春种时节的早日降临,意味着一个好的年成。腊月二十三,人们用祭灶文、灶马、灶糖等拜祭灶神,向灶神祈福民众不缺衣食。腊月二十四为小年,在小年夜,有的地方有“照田亩”的祈年巫术,“村露燃,照田亩淘宝客,烂然遍野,以祈丝谷。”大年三十是祈年巫术较集中的一天,楚地的人们过年一般要留“宿岁饭”,待新年以后弃之街衢,表示“去故纳新”。还在牛栏猪圈等处贴上春联、斗方,以期“六畜兴旺”。
有些人家从旧历腊月二十四日过小年起,就忙着办年货,忙到腊月二十九日进入高潮。这一天,所有该炖、该煮、该炒、该炸、该蒸的菜肴,都要制成半成品,并把年饭要吃的菜谱准备好。每样菜都象征一个好兆头,如一个熟猪头代表福,大块熟猪肉代表禄,用笋丝、千丝、粉丝、胡萝卜丝加上黄花、木耳、香菌、芹菜等一起炒成的素什锦代表寿,用肉丸、鱼丸、豆腐丸象征“三元及第”(武汉人“丸”字发音为“元”),用油炸全鱼象征“年年有余”等。烹制好这些菜肴,已是深夜时分。供神祭祖,然后吃年饭。全家老少,欢聚一堂,边吃边谈,欢声笑语,持续几个小时,一直闹到天明大亮,预示着来年大吉大利。为了使这顿年饭吃得欢乐,开始拿碗筷时要注意,桌上的碗筷只能多,不能少。如果每人都分得了碗筷,还有剩余的,那就意味着来年要添人进口。
打扬尘,添行头
家里过年要像个样子,所以清洁卫生工作一定要做到堂,武汉话叫做“打扬尘”。打扫的时间有讲究,以前武昌的一些大宅”,会先烧一大锅开水,把墙上的字画镜子拿到院子里面擦干净,红木家具博古架上面的古董文玩,全部都要拿到院子里面,该洗的洗,该擦的擦。这个时候屋里腾空了,就用长把的鸡毛掸子掸尘土,地下用锯末和水,一遍一遍反复拖,再把窗户玻璃擦亮。相比之下,汉口住里份的人家,房型集中,家具精巧,就要撩撇得多。打扬尘,在老武汉看来,是一种扫除晦气的重要举动,哪怕把家具换换位置也算是“除旧迎新”。
家里干净了,就要忙着买春联、买年画、买“门神”,张贴于门上户首、楼上楼下了。家里人过年也要像个样子。新衣、新帽、新鞋子,多少都要添置一点。过去,很多老武汉人也许一年中都穿旧衣服,但在新年里是一定要添置一点新行头的。年关以前,老武汉各大布店都有一笔大生意,就是提前进很多的白布,委托染坊染成宝蓝色,批发到武汉周边的各个乡镇,当时这些地方的人们,过年不分男女老幼,特别是成年男子,过年是一定要在棉衣外头添置一件宝蓝大褂,否则就不算过年。另外,新鞋子也是必不可少的,俗话说“穿新鞋踩小人”。过去的武汉,和上海一样,一般老百姓的衣服式样,特别是年轻女郎也是处处出新,上海学国际,武汉学上海。今年90岁的刘思玉现在仍然记得一本叫做《时代漫画》老杂志,这份1934年的杂志是上海摩登女子购置春装的最低预算排行。66年前的春节前夕,刘思玉就是参考这本书为自己购置了一套行头,老人至今还记得其中一件是一付白鸡牌的手套,价值银元2.8元。“娥娥粉红妆,纤纤出素手……”那一年的春节,刘思玉很为这双手套出了一次风头。外出拜年,她褪下手套的那一刻,吸引了身边所有人的目光。
循着年味打年货
荆楚网消息 (楚天都市报) 文\ 何祚欢
现在不大感觉得到了,小时候我一直觉得汉口过年是有年味的。
什么味?酸甜苦辣咸?说不清楚,但那味一到腊月就弥漫出来,硬是到过完正月十五才慢慢散去。
一过“腊八”,街上的红红绿绿就一天多似一天。大大小小的杂货铺,货架上堆山塞海,全是一包包一捆捆的应时名点,准备着顾客一手交钱之时好一手交货。柜台顶上凡能挂货的横杆,多数用一排排一对对的大蜡烛占据着。那东西红艳艳的,看着喜兴,大家都“抬头见喜”。店堂里筐满柜满,全是散装着的酥糖、杂糖、寸金糖、京果、麻果,不怕你马车来拉船来装的样子……
何止杂货铺,油盐店、米面铺、海味号、参燕号、布店、金号……只要是铺面人家,哪怕平日安安静静的,这时候也都堆的堆、塞的塞,好像约好了备齐了,等着人家来抢似的。
货卖堆山的场面一直由铺面蔓延,蔓延到了街面上。平常一直摆在街上的水果摊这时不但果子多,包装也多了起来。专门对付孩子的耍货摊子平日只卖些糖碗豆什么的,这时候就挂出了孙悟空、猪八戒之类的花脸壳,木刀木枪、口吹的叫珠手挥的风车什么的,打定主意要在孩子身上捞一票。那些装了“火药”的玩具枪子弹不但大批开卖,而且早早就东响西响,硝烟散入空气,加厚着年的气味。
离年越近,街上的人越多,挤来挤去,都是挤的一个年字。人们在街上打招呼都是这样说:“您家的年货办齐了唦?”
一家老小得做新衣过新年,有条件的加件把首饰、为亲朋好友的老人或孩子送衣帽鞋袜等等,这属于腊月里该早办的事。
过了小年要准备贴对联、春条,祭祖,备年饭和过年待客的半成品菜肴……这是挨着年办的事。
住在汉口的人家,入腊月后想一点办一点,一般出不了大差错,主人家每天提个篮子转一趟就可以了。
汉口周边各县各乡的人,则是挑着空箩筐来,挑着满箩筐走。平日吃饭怕张大了嘴,到了年下,送人的待客的“糖食”总要讲究一下。什么汪玉霞啊、老源美啊、老源成啊,还有张家一个瓶李家一个罐的,让带点酱油、汾酒南酒,你自己不买也要帮人买了啊。特别是香烛纸钱黄表一类祭祖之物要在汉口买,汉口铺子讲究货真价实,不搀假。
这已经是今天不大见得到的景象了。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城市格局和人民生活的变化,已经改变了今天的年俗。但腊月里商场依然挤不断藤,在节日年下为亲人添一点必用之物,尽一些必尽之心。买的品种更广泛,想法更新奇,但那点根本是不变的——
打年货,“打”的是那一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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